电话那端沉默片刻,再次传来蕾蓉声音,她回答很谨慎:“坦白地说,在尸检过程中没有发现张春阳冠状动脉有新鲜血栓形成,但由于他以前有过心脏病,所以心脏表面有较多纤维瘢痕,冠状动脉及其分支也确实存在高度狭窄,加之他尸体被发现时候已经死亡多日,所以很难断定案发当晚他昏厥或休克原因是否因心源性疾病引起,加之性交过程中导致昏厥和休克原因有很多,除心源性疾病外,还有呼吸系统疾病、中枢神经系统疾病以及过敏性疾病等,无
猝死,只不过性交猝死不定是真死亡,也有可能是昏厥或休克导致‘假死’,表现为呼吸和心跳微弱到接近停止状态,加之邢启圣又不是心内科医生,所以造成误判。”蕾蓉说,“在尸检时,在张春阳尸体内部发现多种器官非特异性改变,比如颅内容物冻结和膨胀导致颅骨骨缝裂开、心外膜下点状出血、肺充血、肾小血管上皮变性坏死并有血红蛋白管型以及髂腰肌出血等,都说明死者是冻死,特别是还发现维斯聂夫斯基斑——”
“什斯基?”杜建平有些发懵,“你说慢点儿。”
“维斯聂夫斯基斑。”蕾蓉解释道,“就是胃黏膜下有弥漫性斑点状出血,沿血管排列,呈暗红或深褐色,这种出血斑是冻死典型征象。”
“怎会是冻死呢……”杜建平怎都想不明白。
“比较悲惨是,认为张春阳在被冻死之前有过段清醒时间。”蕾蓉说,“他手指指端磨破,与此相应是,在存放过他尸体那个太平间冷柜内部上层提取到皮肤组织和血迹,证明张春阳曾经想挣扎着出去,可惜那个冷柜旦放入尸体后,底板感受到压力,会自动上锁,太平间大门隔音效果又很好,所以估计他呼救和挣扎都没有用,就那被活活冻死。”
想到张春阳在生命最后关头,发现自己被置身于阴冷冰柜里,宛如被活埋般,恐惧、挣扎、嘶喊到最后绝望,杜建平他们都不寒而栗……
杜建平突然想起什:“蕾蓉,有没有可能,是周立平在把张春阳尸体搬进冰柜时,发现他醒,然后把他打昏?”
很明显,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把周立平给放。
“突发情况下致昏方式,般来说有两种,种是击打迷走神经或神经中枢所在部位,种是用乙醚、氯仿等吸入性麻醉药物。在尸检中,没有在张春阳体表发现任何击打所致外伤,至于使用吸入性麻醉药物,前提是周立平必须预知或者猜测张春阳可能中途苏醒,做准备,但目前调查表明,那天晚上,周立平是个中途介入此事人,何况吸入性麻醉药物并不是那容易就可以得到,所以从逻辑角度,你设想似乎不成立。”
因为杜建平开是免提,所以楚天瑛在旁边插句:“蕾主任,你在尸检中,是否发现张春阳在那天晚上真发生过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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