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3 / 28）

角色，就是般小老百姓被人大半夜砸门也会胆战心惊，而此人犯下累累罪行之后，竟能高枕安眠，视警察抓捕如无物！

所以，当柴永进等人奋勇地扑将上去，又吼又骂、连撕带扯地把周立平拽下床，上背铐时候，杜建平内心突然闪过种很滑稽感觉。

周立平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连胳膊被反拧时疼痛也声不吭，只是皱皱眉头而已。

杜建平找到门边墙上电灯开关，“咔嗒”声摁开，头顶上白炽灯嗡嗡两声之后，“砰”下照亮这间屋子。屋子很小，十二平米样子，哪儿哪儿都脏兮兮：单人床下面扔着大拇趾处破个洞袜子，绿色米字格简易衣柜拉链大开，里面衣服堆得像满到溢出垃圾筐，台灰色电脑桌上摆着台老式联想五八六电脑，键盘和鼠标边边缝缝都是灰泥，各种光盘交叉着摞在旁边，除《三国群英传》和《文明Ⅱ》就是各种日本AV女星爱情动作片……屋子里散发着股青春期男孩特有呛人臭气，而暖气片周围那大片被熏黑墙壁，仿佛是把这股臭气具象化般令人作呕。在北墙墙头开着排玻璃窗，透过污秽不堪玻璃可以看到像监狱铁栏样排水箅子，窗台上摆排鞋子，鞋底霉菌厚到几乎将鞋子和窗台黏连成墨绿色坨……

“知道们为什抓你吗？知道你犯什事儿吗？凶器藏在哪儿？还有没有同伙？”面对警方这连串,bao风骤雨似讯问，周立平缄口不言，穿着背心裤头坐在地上，副任人摆弄模样，布满痤疮宽脸上神情漠然，冰冷目光仿佛要将每个问题速冻并永不解冻。

对周立平房间搜索，既有遗憾，也有收获。遗憾是没有找到那把要四条人命榔头这关键证物；收获是在床底下找到双球鞋，用肉眼就可以看出，鞋底花纹和磨损情况与罪犯在房志峰家地板上留下鞋印完全致，甚至还嵌着几颗玻璃碴儿！更加重要是，鉴定人员抓住周立平手摁下指纹被马上送到分局刑事技术鉴定中心，电脑比对后得出结论：与房志峰衣服上那枚扯掉纽扣上提取到指纹系同人所留！

当柴永进赶到医院，把这些情况讲给房玫，并鼓励她“不要害怕报复，说实话”时候，房玫抬起那只没有受伤手，捂住脸哭很久很久，泪水从指缝里汩汩地流出，然后才承认，周立平跟自己是同班同学，平时喜欢交换看些漫画。案发当晚，周立平来家里要回他借给她套日本推理漫画时，突然用榔头砸向她后脑，被她闪开，砸中她肩膀，疼得她差点昏死过去。周立平穷凶极恶地扑上来要强*她，正好父亲从外面回来，边跟周立平打斗，边叫她回里屋锁上门。她冲进里屋反锁房门之后，吓得不敢动弹，直到客厅里没有声音，她还是缩成团，屏住呼吸，宛如个蜷在难产而死母亲子宫里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