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花园里中学操场上,正是暑假期间,操场上没有别人,只有他个,于是当白花花阳光照耀下来时,操场正中央也只有他道颀长影子。
高中毕业已经十年,他很少回来,此时此刻四下望去,记忆中母校和现实中学校,脑海深处和视觉影像,交织,重叠,冲突,模糊,仿佛是海浪遍遍冲刷着同道海滩,那些变化、残存和记不确切,都幻化成无数黄澄澄细沙,而唯凝固,竟是十年来没有丝毫消解伤感……
砖红色教学楼不知何时贴上俗不可耐瓷砖,玻璃橱窗不见,取而代之是宽敞等离子屏幕,虽然放暑假,依然帧帧地播放着学生们在歌咏比赛和文化节上照片,学生们校服还是那难看。四百米跑道由土地变成橡胶,西南墙根下健身器材,早已斑驳不堪,绿色双杠,蓝色天梯,完全看不出最初模样。石灰主席台空空荡荡,上面小领操员,如今又换哪张青涩面庞?那棵每到夏天就在教室窗外吐出无限芬芳合欢树呢?为什看不到它踪影?还有你,香茗,最好朋友,兄弟,何曾想到,居然你连和起重回校园悼念们学生时代,都不再可能。
“呼延先生!”声呼唤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远处,于文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边还跟着那个痤疮。
呼延云余光还看到,还有两个九门安保公司保镖正沿着学校东西墙查看着是否有威胁于文洋生命安全存在。
延云声音“:老哥,听说你出事,本来想打电话问候,又怕打扰你休息,你还好不?”
声“老哥”让姚代鹏心里暖,想起昨天和呼延云分手时提起林香茗事,不禁再次感慨,多亏自己被段新迎给救,不然恐怕永远无法对呼延云表达内心愧疚,然而,他终归不是个擅长道歉人,嚅嗫两句,还是直入话题,把自己遇袭事情详细地讲述遍。
呼延云听得很认真,然而听完之后,他要求竟是“你能不能把你和段新迎对话再给复述遍,尽量个字都不要错”。
姚代鹏凌晨虽然挨棍子,后来又在河水里泡个澡,但脑袋瓜子竟点也不糊涂,马上将自己和段新迎对话又复述遍,然后说:“们就是这说,要说个字都不错,难,要说错两个字以上,也不容易。”
呼延云“嗯”声,接着道:“也就是说,当你问段新迎,于文洋是否真‘杀害’他女儿时,他回答直是‘害死’。”
于文洋站在
姚代鹏想想:“没错……这有什区别吗?”
话筒里久久地沉默着,像是深不可测条涵洞,望过去是黑暗,迎过去是寒冷,走过去是黑暗中令人不寒而栗往事。
“呼延,到底怎?”姚代鹏说。
呼延云说:“约于文洋见面,他马上就到。”
然后,呼延云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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