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接着对段新迎说:“所以,老同学,你点儿都不用担心是不是成于家走狗,没那回事,不管过去你对有什样误解,不管时光怎变迁,依然是个对正义和真相执着追求人。而且,倘若这个案子不是和你有关,而是别有钱人家公子哥面临仇杀,恐怕连管都不会管,但是由于你缘故,必须接下这个案子,这样做,固然有保护于文洋目,但是更加重要是,不希望老同学在罪恶深渊上滑下得更远。”
这段话半真半假。呼延云当初答应接手这案子时还不知道案件中“段新迎”就是他老同学,完全是因为案情离奇,加之林香茗写那段鉴定,但是知道段新迎身份后,往事如潮水般不断在他脑海里汹涌,也确实让他五味杂陈,感慨良多,不知怎,虽然有林香茗那份白纸黑字鉴定书,虽然中这小子“白糖计”,虽
居然知道在可能监控你最佳地点提前安装窃听器。”
段新迎指指依旧立在窗口望远镜,意思是你们监控工具没有撤销,凭啥让拆掉监控你们工具?哗啦啦啦,呼延云将把椅子拖到段新迎对面,哐当声把四条椅子腿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然后坐下:“随便你,你现在可以说吧,想说什都可以。”
段新迎笑,嘴唇兜不住牙齿,露出白得狰狞牙槽骨:“这算什?审?你算老几?”
刘新宇搬把椅子在他俩身边坐下,望着呼延云说:“呼延,你因为时受骗生气,理解,但老段没有请你进他家,二没有请你报警,说难听点咱那是地地道道愿者上钩。既然你目是不让悲剧再次发生,不让老段犯下更严重错误,那能不能把今时往日恩恩怨怨都先放放,跟老段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大家都满意、解决问题办法。”
房间陷入沉寂,刘新宇恢复平素沉静,呼延云边把玩着仿真枪边思索着什,段新迎脸上则挂着深浅莫测冷笑。
地板上,三个人身影像三颗潜入深水鹅卵石,既固执不动,又随着光影浮掠,闪耀着异样颤动。
过很久很久,呼延云笔挺腰板慢慢地放松,弯向段新迎,口吻也变得稍微柔和些:“老段,给你说段话,你听听怎样?‘旦接过案子,那等于启动辆没有停止键挖掘机,只会追求真相与正义,即便结果对当事人不利,也会查到底’。”
段新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段话,是答应于家接手他们案件之前,面对面告诉于家律师。”呼延云说,“当时就曾经表示,对于三年前你女儿……不幸去世案子,感到有很多疑点,所以,可以接受保护于文洋人身安全委托,但是在这过程中,如果发现你女儿去世并非意外而是人为造成,那也有揭发真相权利。”
刘新宇轻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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