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颜雅清,今年八岁!”小女孩口齿很利落。
八岁呀……按虚岁算,恰好就是颜医生救那年生,原来那时他已经结婚。姚英子咬咬嘴唇,是,以颜医生岁数,娶妻生子再正常不过,有什好惊讶?道理虽如此,她心中那莫名失落感却挥之不去。
“姐姐,你到底怎呀?”
小女孩声音再次传过来,姚英子正欲开口回答,个细节却在脑海里炸开:那年,颜医生救完自己,便立刻去南非。也就是说,这孩子刚出生或即将出生,他便毅然远赴海外,去援助华工,这得有多大决心哪!
相比之下,自己那点纠结情绪,实在太可笑。姚英子念及此,小心思怅然缓缓退去,另外种倔强却逐渐凝实。
轮廓,在姚英子脑海里曾被无数次地勾勒过。此时它就这毫无征兆地、突兀地出现在眼前,那清晰,那真切。姚英子鼻子里似乎飘进丝碘酊味道,忍不住脱口喊道:“颜……颜医生?”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时隔七年之久,那张面孔上除多几丝风霜之外,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淡雅温和。姚英子浑身微微颤动着,胸口起伏剧烈,不得不用右手按住。
“小姐,你是在叫吗?”颜福庆有些诧异,他显然已不记得七年前那个莽撞小姑娘。
姚英子张张口,声带似乎麻痹。她幻想过许多次两人重逢情景,可唯独没想到是这个场合。颜福庆又问次,姚英子还是不知所措,唯独憋路泪水再也无法收拢,就这委屈地流出来。
不成!如果这时跟颜医生这相认,们就只是救命恩人与被救者关系。要真正走进他世界,就必须是以医生身份才行——只要学医,们迟早会相遇,这不正是当初在码头发下心愿吗?
姚英子用手背擦擦眼泪,展颜笑:“姐姐没事,姐姐只是被风沙吹进眼睛。”她摸下小姑娘辫子,对颜福庆道:“在毕业册影集里见到过您,所以忍不住叫出来。”
颜福庆抬抬眉毛:“
颜福庆吓跳,赶紧掏出块大白手帕递过去,连声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姚英子想起七年前两人第次对话他也是这句,也有这块手帕,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感。她努力把嗓子清清,正要开口说出身份,突然个清脆声音从旁边传来:
“爸爸!你在这里呢!”
个穿着红裙小女孩头扑到颜福庆怀里,姚英子不由得怔。只见颜福庆把小女孩抱起来,亲切地摸摸头。小女孩扭头看看姚英子,脸疑惑:“爸爸,这个姐姐怎哭?”
颜福庆道:“也许是哪里不舒服,们要不要听姐姐自己说?”小女孩大为兴奋,转头对姚英子大声道:“姐姐,你不用慌,爸爸是很厉害医生,看就会好!”
姚英子捏着手帕角,心中五味杂陈。她定定神,勉强笑道:“你叫什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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