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怎说,叶寻寻都是比看得长远。
即使她字字戳心,也不可否认她说得确有道理。在十五岁生日之前个月里,每天都要被叶寻寻抓住手臂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洗脑次。其产生后遗症之就是终于在天晚上不堪忍受地做噩梦。梦到正好是十五岁生日那天,顾衍之依惯例给举办聚会。穿着新白色连衣裙,在顾宅中向顾衍之表白。心跳如鼓,却看到他脸色本来微微带笑,到后面便渐渐冷下来。直等到说完,忽然抬手,拎起后衣领,将从二楼窗户毫不犹豫地丢出去。
猛然醒过来。
坐起来,勉强拉开床头灯光,觉到口干舌燥恐慌。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忽然听到有人敲敲卧室门。
下刻有熟悉声音响起来,带着点不紧不缓温柔:“绾绾?”
说:“没早恋打算。”
“你以为暗恋就不算早恋范畴啊?你真是太天真。”叶寻寻说,“你看这多男生都喜欢你,你稍微喜欢他们点,他们就欢天喜地到天上去。顾衍之既然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那就让他继续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下去吧。你不要再喜欢他,喜欢他风险太大,你可承担不起。等你告白失败以后呢,你就再找个男朋友。你要是不想找男朋友呢,来陪着你也行呀。你要是觉得难过,那就大哭场。没脸回家话就住家啊,反正怎样都比叶矜那样十年为情所困要好吧?”
说:“为什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样奇怪呢?”
李相南在旁说:“你要是觉得她不方便,你来找啊,也会挺高兴。”
叶寻寻瞥他眼,转过头来对继续讲:“而且,你不要忘你现在在顾衍之眼里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虽然贯不受重视,但小孩子同时也有个好处,就是所有错误都有被原谅和改正机会。你迷恋是场错误,说不定等被拒绝以后就心寒,心寒以后就清醒,也就不迷恋。你看,这样不是很好?”
忽然镇定下来。
门外顾衍之再次唤遍名字。定定神,下床开门。
卧室内昏黑黯淡,只开门,便有走廊柔和如金丝绒般光线铺展进来。顾衍
说:“你再让好好想想。”
叶寻寻说:“有什好想啊,就这定。”
说:“可是你口咬定只要告白就会彻底失败,这种情况下你还让冲上去,不能不说让产生种扛着炸药包去堵敌人枪眼感觉。你这样也太残忍点吧。”
“总归是长痛不如短痛。这也完全是为你好呀。”叶寻寻掐起手指算算,“对,下个月不是你生日?这样,你就在生日当天给顾衍之告白好。这样结局也算得上是惨烈悲壮,对得起你多年来不知所起往情深。凤头豹尾嘛,总比虎头蛇尾心有不甘强,你觉得怎样?”
木然地看她会儿:“觉得你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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