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祥问道:“那成家血案呢?”
尹独行不知其中详情,望向楚瀚。楚瀚神色黯然,低声道:“不是干。奉汪直之命去向成帮主索贿,成帮主打算花钱消灾事,为帮他凑足数,送几件当年三家村宝物给他,让他拿去变卖。没想到离开武汉后,们便被青帮中人追杀,受伤逃回。着实不知道是谁下手。”
王凤祥站在当地,放低剑,沉思半晌,才道:“你二人今日若有句虚言,必定回来取你们性命。”他望向楚瀚,语气已缓和许多,问道,“他说你挚爱女子刚刚去世?”
楚瀚摇头不答。尹独行代他回答道:“她是在青帮围攻中受伤丧命。这女子是楚瀚知交,曾为保护他和太子在厂狱受过酷刑。楚瀚救出她后,两人便相依为
之后又被送入宫中服役,在梁芳手下办事。”
王凤祥点头道:“这些都知道。身世艰难非他独有,难道因此便可任意为恶?”尹独行道:“自然不是。楚瀚是有苦衷。你见到他时,应是他被迫离京那段时日。即使在那时,他心地仍旧纯善正直。你可知他为何离京?”虎侠摇摇头。
尹独行道:“他是为保住被万贵妃迫害纪淑妃和刚出生小皇子。”
王凤祥“啊”声,说道:“便是当今太子吗?”尹独行点头道:“正是。当时万贵妃派人来杀死小皇子,楚瀚恰好见到,念仁慈,出手救这对母子,相助掩藏。后来锦衣卫逼得极紧,他只好求助于怀恩公公出面保护。怀恩厌恶他身为梁芳爪牙,逼他离京,因此他那几年才不得不在外游荡。”
王凤祥点点头,说道:“你说下去。”
尹独行道:“他之后为何会回到京城,也是受人所迫。太监汪直以纪淑妃和小皇子性命为要挟,逼他回京,为自己效命。楚瀚原也不想屈服,但顾念小皇子安危,又发现自己身世,才委屈跟随汪直办事。”
王凤祥道:“汪直这人同样该杀。下个便要去找他。这人*恶残忍,楚瀚甘心为之所用,助纣为虐,岂可饶恕?”
尹独行道:“楚瀚甘心为汪直做事,来是为维护太子,二来则是因为……因为汪直乃是他生身父亲。”
王凤祥听,也不禁怔,说道:“当真?”尹独行道:“正是。汪直和楚瀚,都是广西大藤峡瑶人,多年前起被明军俘虏回京,汪直净身入宫,楚瀚则成孤儿,流落街头。楚瀚心保护太子,为维持在京中势力,与万贵妃抗衡,只能昧着良心依附汪直,替他办事。楚瀚身居高位,却贫如洗,积蓄全无,便是因为他将钱财全都分散给受冤、受害者家属。你说他残忍无情,却知道他这几年是委屈求全,顾全大局。”
楚瀚再也无法听下去,双手掩面,说道:“王大侠,在西厂干下恶事多如牛毛,早该z.sha以谢世人。今日你杀,对自是解脱。对人世早已无所眷恋,只唯独挂心太子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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