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缎淡淡地道:“你在外面奔波,难免遇上各种危险。只盼能时时陪在你身边,随时保护你安全。但既无法跟着你,只好替你做件衣衫陪伴你。”楚瀚摇头道:“你不需要这担心。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放心。”
百里缎摇摇头,说道:“这又何尝不知?如今身上还能动,也只剩下这双手。不帮你做件衣衫,还能做什?因此才请碧心帮去剪
如今她以半条命代价换回自由之身,楚瀚却仍无法离开。等到他能离开那天,百里缎心想:们还能去得大越吗?
楚瀚明白她心中疑问,轻轻吻走她泪水,说道:“好姊姊,你等。只要几年时间,定带你回去大越。你等。”这回他心中对自己所说话,竟稍稍多几分信心。
此后许多日子里,楚瀚日日亲侍汤药,亲手替百里缎打点梳洗便溺,未曾间断。直到半年之后,她才稍稍恢复,能够自行坐起身,持碗持筷进食。但她行动仍然不便,楚瀚夜夜扶她练习行走,偶尔也抱着她或背着她偷偷离开密室,在城中游荡。他也曾带她骑马来到城外几百里处,让她坐在自己身前,纵马疾驰。
百里缎原本寡言,伤后更加沉默。只有在楚瀚带她出京骑马飞奔时,她嘴角会露出丝笑意,大约是回想起自己当年行如风、纵如猿快捷身法。
晚间楚瀚总与她同榻而眠,搂着她入睡。两人都感到这是再自然不过事;他们此前虽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但早已建立起比夫妻还要亲密情感。二人相处,贵在知心,世间没有比他们二人更明白彼此心意。
当年曾隐瞒纪娘娘怀孕,差点被万贵妃打死宫女碧心,已于年前被楚瀚从浣衣局接出宫外,留在家中。楚瀚不在家时,便由碧心照顾百里缎。这两个女子当年个心保住小皇子,个心杀死小皇子,虽不相识,用心善恶却是天壤之别。如今却终日同处室,彼此做伴,世事之难料,可见斑。
年之后,百里缎才能自己下床行走。虽能打理自己生活,但往年功夫尽失,手劲甚至比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中年妇女碧心,但百里缎身体虽残缺虚弱,心里却极为平静满足。日间她帮碧心做些简单家务,晚间便陪伴着楚瀚。两人交谈不多,往往默然对坐好几个时辰。但这静默时刻,正是他们最珍惜时光。
日晚间,楚瀚半夜回到家时,来到地底密室,见百里缎还没有就寝,却在灯下做着针线。楚瀚来到她身后,伸手轻抚她肩头,柔声道:“这晚,怎不早点休息?”
百里缎抬起头,说道:“在做衣服。”
楚瀚见她残废左手手指上点点都是被针刺出鲜血,不禁心疼,说道:“衣服去外面买件便是,何必自己做?”百里缎道:“这是替你做。你身上那件穿好几年啦,太旧。”楚瀚极为感动,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搂住她,说道:“姊姊,你都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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