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曾替梁芳、怀恩和汪直三个大太监办事,其中梁芳贪狡,但御下甚宽;怀恩刚直,对属下不假辞色,不怒自威;汪直则阴狠躁郁,阴晴不定,绝难相处,也极不易讨得他欢心。他对楚瀚要求愈来愈多,往往命他两日内办好许多件事,楚瀚若露出难色,或直言无法办到,汪直便大发脾气,怒喝叱骂,直骂得他狗血淋头,甚至对他拳打脚踢。楚瀚甚以为苦,但他都忍下来,既不争辩,也不回嘴,心中决意要等候机会,将汪直彻底除去。
这天夜里,楚瀚潜入安乐堂探望纪娘娘和小皇子。他过去段时日忙着办事,直没有机会来探望他们,这时他来到羊房夹道,敲敲房门。纪善贞开门见到是他,欢喜非常,忙让他进屋坐下,准备茶点。泓儿从密室中看到是楚瀚,头冲出来,兴奋之极,拉着他手问长问短。楚瀚取出他在街头替泓儿买支五彩风车,泓儿从来没有见过这精巧玩具,只玩得爱不释手。
纪善贞问楚瀚道:“回京之后,切可顺遂?”
楚瀚微微笑,说道:“叩见怀公公,怀公公大人大量,并未责怪,还嘱托替他办些事。托娘娘福,事情都还顺遂。”纪善贞望着他,问道:“那汪直呢?他是否仍以们作为威胁,逼你替他办事?”
楚瀚想起汪直,心头便有气,冷然说道:“不过暂且听他话。总有日会跟他算清这笔帐!”他转头望向纪娘娘,问道,“娘娘,动手除去汪直,您不介意吧?”
纪善贞身子震,说道:“除去他?什叫……叫除去他?”
楚瀚见她担忧神色,心想:“尚未弄清她和汪直之间关系究竟如何,最好别跟她说太多。”当下说道:“也不是真要除去他,只教他不能再威胁娘娘和泓儿便好。”转头对泓儿道,“泓儿,瀚哥哥带你出去玩,好吗?”泓儿眼睛亮,满面喜色,拍手道:“好,好!从来没有出去玩过!”
楚瀚笑,背起泓儿,对娘娘道:“带他出宫去逛逛,很快就回来。”纪善贞有些不放心,说道:“别去太远,别让人瞧见。”楚瀚道:“理会得。”
他跨出门去,对泓儿说道:“捉紧哥哥脖子,别出声,知道吗?”泓儿点点头。楚瀚跃而起,上屋脊,奔出几步,又跳到下个屋脊。泓儿只觉耳畔满是风声,大觉新奇有趣,忍不住低声道:“瀚哥哥,你好棒,你会飞啊!”
楚瀚微微笑,直带着泓儿出皇城,来到城西夜市之外。他见泓儿头发太长,便给他戴上顶帽子,将长发都塞到帽子里,让他坐在自己肩头,在夜市中闲逛。夜市中有吃,有玩,也有卖泥人儿、木人儿、风车、金鱼、乌龟、兔子,泓儿从小生活在安乐堂夹壁密室之中,哪里见过这许多五彩缤纷、琳琅满目玩意儿?只看得眼睛都花。楚瀚替他买对团圆阿福泥人儿,又给他买串冰糖葫芦。泓儿乐得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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