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道：“娘娘不必担心，
会对付汪直这恶贼，绝不会让他伤害您或是泓儿！”
纪善贞听
，怔在那儿，似乎欲言又止，但楚瀚已快步出门去。
楚瀚亲眼见到汪直喜怒无常
举止，生怕他真会去告发泓儿，心中打定主意：“这人似乎颇受皇帝信任，得小心对付。看来得暂且替他办事，待摸清他底细后，再出手对付他不迟。只要娘娘和泓儿平安，汪直这贼子可以慢慢解决。”
他回到砖塔胡同，见到桌上留
个纸包。他打开，但见里面放百两银子，银子上放张条子，草草数行，说次日要来听取报告，署名“直”。楚瀚对这人满怀恶感：“他算准会乖乖替他办事，哼！”
他强忍着心头怒火，将纸条扔进火炉烧，收好银子，在炕上睡。第二天清晨，他取三十两带在身上，打起精神，出城探访。
气凶狠。楚瀚所知瑶语十分有限，只约略听出他说“工具”“利用”“不听话”“除去”等等字眼，却并不能完全听明白。
纪善贞脸色苍白，没有再言语。
汪直见她不出声，又是怒从心起，豁然站起身，说道：“走！”纪善贞连忙去替他取过大衣毡帽，汪直把抢过来，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待汪直走远，楚瀚抱着熟睡未醒泓儿从暗门出来，但见纪娘娘面色又是疲倦，又是痛苦，又是担忧。楚瀚将泓儿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回过身来，说道：“娘娘，您很久以前就认识汪直，是吗？”
纪善贞惊回头，说道：“你……你知道他？”
昔年他替梁芳办事时，曾在城中布下许多眼线，这时他找到两个最可信任旧人，个是仍在东厂担任狱卒老同事何美，他资历极深，消息灵通，跟楚瀚又是过命交情，见到楚瀚回来，自是欣喜非常，两人坐下叙旧好阵子。楚瀚给他十两银子，请他继续帮忙提供消息，何美口答应。
楚瀚又去街头找个叫小癞小乞丐，自己当年曾在冬天供他吃穿，让他没饿死街头，因此这孩子对他衷心感恩，加上性子十分伶俐，曾替他探得不少街头巷尾谣言传闻。现在小癞年纪大，在大运河做纤夫苦力，扛运来往货物。楚瀚找到他，
楚瀚道：“不瞒娘娘，回到京城，就是因为汪直。他在城外找到，说他知道您将泓儿藏在何处，威胁若不替他办事，便要去告发这件事。”
纪善贞听，惊怒交集，说道：“他……他竟以此威胁你！”
楚瀚望着她，说道：“刚才听您跟他以瑶语交谈，你们都是瑶族人，是吗？”
纪善贞点点头，说道：“不错，们都是瑶人。和汪直……是当年起被明军抓来京城俘虏。”
楚瀚心中极想询问下去，问她是否知道自己也是瑶人，当年是否跟她和汪直起来到京城，但见她神色忧愤焦虑，脸色白得可怕，不忍心再多问，只道：“娘娘请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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