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脸色变,但见汪直仍旧微笑着,说道:“你别担心,纪女官事情,宫中知道人并不多。除怀恩和他亲信之外,就只有。只要不去跟万贵妃或她手下那姓百里爪牙说,就暂时不会有事。”
楚瀚心中凛:“
在见过仝寅之后,楚瀚便清楚地知道自己必得回去京城,就近保护小皇子。但他记着自己对怀恩承诺,仍未想妥应当如何入京,才不会自毁诺言、触怒怀恩。他在京城外小镇上待几日,此地离京城不远,他想探听些京城中消息,再作打算。
这日他带着小影子走在街上,忽见个童子迎面走来,向他行礼,递上封信,说道:“楚师傅,主人派送信来,邀您相见。”
楚瀚甚是惊奇,低头望向那童子,见他十来岁年纪,面孔白净,却是从未见过,怎会认出自己?他惯见宦官神态举止,看出这童子是个小宦官,不知为何却穿着常人衣服。他打开信,但见里面写着段字:楚公公钧鉴:睽别多年,急盼相见,有要事相商。善贞字楚瀚惊,他知道“善贞”是纪娘娘名字,连忙问道:“人在哪儿?快带去!”那小宦官道:“请跟来。”
楚瀚随那小宦官走去,心头十分兴奋,盼能即刻见到纪娘娘,但随即想起:“娘娘怎可能离开皇宫,来到这京城之外小镇之上?那这小宦官究竟要带去见谁?是,想必是娘娘派出来传话给使者。”
他跟在小宦官身后,走入条小巷,进入扇偏门,里面是座隐秘宅子。二人穿过天井,来到影壁之后间厅堂上。但见堂上安然坐着人,身着宦官服色,手中拿着只茶碗,正自悠闲地啜着茶。他听见二人进来,眼也不抬,只淡淡地道:“你来啦。”挥挥手,那小宦官便退出去,关上门。
楚瀚望向堂上这宦官,但见他约莫三四十岁年纪,身形高瘦,面目清秀,浓眉大眼,皮肤略黑,光滑细嫩;手指纤长,指甲整齐,衣衫纤尘不染,显是个极为谨慎精细之人。
楚瀚感到这人有些眼熟,但宫中宦官逾万,他曾照过面总有数千个,却始终想不起他是谁。他走上前去,向那宦官行礼,问道:“请问公公高姓大名?找来此,是否有话要传给?”
那宦官微微笑,放下茶碗,抬起头来,但见他双眼精光闪动,面容隐含着股难言戾气和野心。他说道:“楚瀚,你不认得,却认得你。咱家姓汪名直,们在宫中会过几次。”
楚瀚微微凛,他当然听过汪直这名字,知道他曾在万贵妃昭德宫中担任给事,后迁御马监太监,颇受万贵妃信任,跟梁芳交情也不浅。但他长年被万贵妃派去外地物色名驹,很少待在宫中,因此楚瀚对他印象不深。这样个万贵妃亲信宦官,怎会持着纪娘娘信来寻找自己?他忍不住问道:“原来是汪公公。这封信……”
汪直微微笑,说道:“那是假造,专为骗你乖乖来见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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