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缎张脸陡然涨红,转过头去,呸声道:“臭小子胡说八道!”语气却不若言辞中那恼怒。
楚瀚知道自己说中,微笑道:“这样吧,跟你约定,如果有朝日,你不做锦衣卫,也不做宦官,那便娶你为妻,如何?”
百里缎哼声,说道:“哪有你说不做宦官,便能不做?”
楚瀚微笑不答。他此时已过十六岁,离开京城数月之间,脸上长出胡须,喉音低沉,早已没有半点宦官模样,若非百里缎对男女之事知半解,早该看出他这宦官是
却更加恼怒,重重地呸声,怒道:“瑶族!你心中就只有你瑶族!”
楚瀚呆,不料百里缎对瑶族反应如此,说道:“他们是族人,难道你要不管他们死活?”
百里缎道:“你那重视自己族人,为什不早早留下来?看你在那儿混得挺好,尤其是那些姑娘家,整日跟你打情骂俏,眉来眼去,早将你魂都勾去!”
提起瑶族女子,楚瀚这些日子来竭力抵抗诱惑,虽然每夜都有不少瑶族少女邀他共眠,他都忍心拒却,乖乖地回到洞屋,与冷冰冰百里缎共宿洞,寂寞冷清已极,还不是因为担心蛇族来侵,关心百里缎安危,不愿冷落她。这些用心百里缎显然全不知晓,楚瀚也不禁哑口无言,呆阵,才道:“你见跟她们胡来没有?你见跟她们亲热没有?”
百里缎怒道:“怎知道?那又不干事!”顿顿,又道:“反正你是个太监,想胡来也无从胡来起。”
楚瀚不禁笑出来,说道:“你是怎回事?会儿嫌跟瑶族姑娘打情骂俏,眉来眼去,会儿又说是太监!若是太监,跟谁打情骂俏都无关紧要。若不是太监,跟人打情骂俏又有什不对?你到底要如何,你才高兴?”
百里缎转过头去不答。楚瀚只觉得十分荒唐,自己被迫跟个大对头结伴而行,蛮荒山林之中,蛇族追杀之下,不得不互相倚靠,以求活命,但两人之间恩怨交错复杂,这百里缎究竟是要自己命,还是要自己做什,他可是半点也摸不着头脑。但此时不哄她开心,那可是丢命事,只能叹口气,说道:“瑶族女子虽好,但哪里及得上你美貌?”
没想到这话也没说对,百里缎勃然大怒,喝道:“说过,不准你对言语轻薄,胡说八道!”
楚瀚甚觉无辜,说道:“说可是实话。难道你觉得自己比瑶族女子貌丑?”百里缎刷声拔出弯刀,喝道:“你再胡说,割你舌头!”
楚瀚没主意,说她美也不对,说她丑也不对,自己还能说什?回想两人对话,像极戏曲中小夫妻拌嘴吵架情景,他想到此处,不禁哑然失笑,脑中灵光闪,忽然明白,说道:“百里姑娘,问你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百里缎没好气地道:“什问题?”楚瀚道:“若不是宦官,你可愿意嫁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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