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瑶族人见百里缎背着楚瀚在丛林中行走,只道两人是夫妻或兄妹,便让他们同住间洞屋。楚瀚伤重昏迷时,百里缎并不介意,甚至随那老妇起照顾他更衣服药,包扎伤口,但此时楚瀚清醒过来后,她便不愿与他同洞而住,却又不知该如何向瑶人提出要求,为此苦恼不已。
楚瀚猜知她心意,暗暗好笑,心中虽感激她救自己性命,并尽心照顾自己伤势,但对她仍旧没有什好感,常常半夜故意翻个身,说几句梦话,让百里缎惊醒过来,坐起身戒备许久,才又躺下去睡。楚瀚心中甚觉滑稽:“受伤未复,哪有力气去侵犯你?再说此时打不过你,怎敢自讨苦吃,自找罪受?何况你连是不是太监都搞不清楚,又何必怕怕成这样?”
他在洞屋中养伤,如此过十多日,瑶族老丈不时来跟他说话,每说起十多年前那场战争,便老泪纵横,愤恨难掩。楚瀚虽发现自己是瑶族人,并听闻瑶族与明室深仇大恨,但他自幼跟着汉人长大,早将自己当成汉人,心中颇难对汉人生起仇恨之心。他暗想:“若说报仇,替梁芳窥探皇帝,教他进献春药,又替梁芳搜刮宝物,收取贿赂,也算对损害明朝皇室作些贡献吧?”但若要他对泓儿生起仇恨,那是绝对不可能。再说,泓儿母亲纪娘娘也是瑶人,泓儿未来若成为皇帝,天下之主岂不是半个瑶人?因此尽管瑶族老丈不时向他哭诉十多年前仇恨,楚瀚也只默默而听,并不答腔。
又过数日,楚瀚伤势渐渐恢复,已能出洞行走。他见这个瑶族村寨依山而建,地势险峻,有不少人家以山壁上自然洞穴为屋,屋外再以竹木搭建平台,另建木屋。山脚下还有数十座以木柱土墙草顶搭成矮屋,因山地潮湿寒冷,都没有窗户。他自己所住洞屋乃是那老婆婆所有,她是村中医者,平日住在这洞屋中,因山洞能防寒挡风,她也常让病人留在洞中休养。
这支瑶族共有五百多人,百多户人家,算是较大村落。村民在山腰上刀耕火种,开辟出片梯田,种植稻谷、棉花、蓝靛、瓜果等,自给自足。此时正值春末夏初,乃是农闲期,族中男子不时结伴入林打猎,因此才刚好撞见受伤楚瀚和百里缎。
瑶医婆婆有个孙子名叫多达,刚满十五岁,是当时跟着老丈起出猎青年之。他对楚瀚这外地来瑶人充满好奇,时时钻入洞屋探望,等楚瀚身子好些后,便领他去村中走走。多达生得矮矮壮壮,爽朗爱笑,和楚瀚样笑起来双颊都有酒窝。两人十分投缘,虽然语言不通,但两人比手画脚,楚瀚教多达几句汉语,多达教楚瀚几句瑶语,慢慢便能猜知彼此意思。
楚瀚平日与族中青年杂处,看他们编网削箭、造设陷阱,偶尔也随他们同出猎。他飞技高绝,即使伤势尚未完全恢复,已能在树丛中纵跃自如,捉鸟擒猪、射鹿逐獐,对他来说自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族中青年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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