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应承,这羞惭怎应他那声。
见他假惺惺,别他常挂心。
看这些花阴月影,凄凄冷冷,照他孤另,照奴孤另。
楚瀚听,紧紧搂住她肩头,微笑道:“傻姑娘,你不孤另,也不孤另。”红倌将头靠在他胸口,也自笑。
红倌并不知道,自从她与楚瀚交往以来,楚瀚便凭着他在梁芳手下办事方便,替她打发无数轻薄子弟、无赖富商。梁芳势力庞大,即使达官显要也怕他三分,若不是楚瀚在暗中护着她,她麻烦还要更多。
边探头探脑,不敢进去。楚瀚俯身向它轻声道:“你在这儿等着。”悄悄进入红倌闺房,接住她扔出来镜子、梳子、香瓶、珠花,等等。红倌没听见事物摔裂声响,回头望,见到是他,冲上来扑在他怀中,又捶又打又哭又骂道:“那个死畜生,当是什!浑蛋小子,有钱有势又如何,偏偏瞧他不起!瞧他不起!”
楚瀚搂着她,轻拍她背脊,低声安慰。但见她脸上妆犹未卸,便扶她坐下,拿帕子替她擦去脸上妆粉,又替她擦去眼泪。红倌哭闹阵子,才终于收泪,安静下来,咬着嘴唇,肃然道:“知道,哭也没用。做戏子,难道还想挣个贞节牌坊吗?”
楚瀚温言道:“你心里不痛快,哭出来也好。告诉,谁欺负你?”红倌呸声道:“还不是那徐家浪荡子?在珠绣巷玩女人不够,竟妄想玩到头上来!”
楚瀚点点头,说道:“不必担心他。”红倌怔,奇道:“怎,你能对付那小子?他老爹可是户部尚书哩!”
楚瀚道:“别担心,有办法。来,跟来。”红倌道:“去哪儿?”楚瀚微微笑,说道:“带你去个好去处。”
两人望着繁星般流萤,时兴起,决定抓些带回家去。楚瀚略略施展飞技,提气在空中轻盈转,随手便捉到数十只,乐得红倌直拍手叫好,将方才发怒、哭泣全抛九霄云外去。
回到红倌房中,两人熄灯火,窝在被子里,同观看琉璃樽里萤火虫。小影子没有跟他们去捉流萤,这时见到瓶子中闪闪发光小虫子,极为好奇,金黄眼睛直瞪
他抱起红倌,跃出窗外,翻过围墙,才将她放下地。两人携手来到半里外凉水河旁,此时正是盛夏,到郊外,便见无数流萤飞窜穿梭于树丛之间,闪即逝,此起彼落,闪耀不绝,倒映在溪水之中,入目尽是点点繁星,灿烂已极。楚瀚和红倌在溪旁并肩坐下,欣赏萤火奇景,红倌忍不住赞叹道:“真美!”又叹道:“世间有这美事物,为何又有那丑陋嘴脸?”
楚瀚搂着她肩,说道:“别去想。朝快活,享受朝。”
红倌笑,将头靠在他肩上,口中吟唱起段她最爱《玉簪记》中《朝元歌》:你是个天生后生,曾占风流性。
无情有情,只看你笑脸儿来相问。
也心里聪明,脸儿假狠,口儿里装作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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