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诩抬抬眉毛,努力想装出副处事不惊平静表情,不过他失败。
靖安司负责内务侦察与行动,而杜弼执掌军谋司则负责将各地递交上来情报汇总、整理、分析。两个部门对彼此都是不可或缺。由于目前针对李严与“烛龙”调查只有四个人知情,所以关于这方面情报杜弼不得不亲自把关。他工作就是仔细排查过去五年内汉中切情报流动和可能泄密环节,希望籍此将“烛龙“分离出来。这不是件容易差事。
“唔,最近在重新审议两年之前那次行动,那是你和烛龙初次交手吧?”
听到杜弼这说,荀诩神色黯然下。那是次刻骨铭心失败,他倒在距离胜利最近地方。不过荀诩随即恢复爽朗表情:“糜冲那次?你可曾发现什有价值东西?”
“目前还没有,工作量太大。数以百记文书、会议记录、信函、供词和出自靖安司冗长报告要阅读、比较,这些只能个人来做。“杜弼语气似是在揶揄荀诩。
荀诩耸耸肩膀。“能者多劳嘛。”
保持目前工作态势,他也答应会派遣个人去成都旁听对徐永谋杀案调查进展,并把进度及时反馈给汉中。
从会议室出来以后,杜弼和荀诩并肩而行,这段暗灰色砖石结构走廊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脚步声回响显得很清晰。
忽然,荀诩侧过头去,对杜弼低声说道:“对徐永事很遗憾。”
后者将复杂眼神投向头顶伸展至北方青色檐角,表情有些哀伤:“……他认为国能给予他个更好人生,所以才对投诸信任。让他失望。”
“这件事不是你能控制,你已经尽力。”
两个人来到走廊个转角处,迎面恰好走来名急匆忙侍从。这个冒失家伙脚步急促,险些跟两个人迎头相撞。他狼狈地停稳脚步,抬头看居然是荀诩,慌忙敬个礼,然后急切地说:“荀从事,裴大人刚刚捎来口信,让您立刻返回靖安司。”
荀诩和杜弼对视眼。荀诩问道:“他在口信里提到过发生什事吗?”
“是,大人。”侍从回答毫不含糊。
“是什?”荀诩口气变紧张严厉起来,如果不是特别重大事,裴绪不会这急着找他。
“您妻小已经安全抵达南郑,她们目前都在靖安司专属驿馆里等候您,大人。”
“也许把他送去成都是个错误。”
“听着,辅国,徐永死是个悲剧。但是,身为情报*员们有时候必须要显得冷漠无情,因为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干。”荀诩试图说服杜弼。他想起来以前阴辑说过他这位学生唯缺点就是有些多愁善感。
杜弼伸出手拍拍荀诩肩膀,露出丝感激笑容:“不必担心,孝和,这知道,这又不是第次。”
两个人沉默地朝前走几步。荀诩想转换下气氛,于是再度开口问道:
“对,你那边进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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