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反正这种工作脑子和手都不用动。”
面对荀诩讽刺,姜维什也没有表示,他已经在这天评议中领教过很多次。屋子四角蜡烛已经差不多烧到尽头,这时候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姜维谨慎地看看四周,然后低声道:“
“荀从事,知道现在很晚,你也很疲劳,但有个人无论如何希望能在评议以后见见你。”
“是谁?”
“诸葛丞相。”
大量人力物力,对许多无辜人造成难以磨灭伤害,而换来结果是个零?哦,不,不是个零,至少曹魏还是有很大收获。对这个可悲结局,你有什评论吗?”
“没有,这是失职,只顾对敌斗争,忘记讨好同僚比打击敌人更加重要。向您发誓,下次定首先拿热诚脸挨个去贴诸位将军冷屁股。”
荀诩冷冷地回答道,他面对这种无理指责有些忍不住………………
…………评议直持续到深夜,期间荀诩只上两次厕所,吃碗糙米菜粥与两块灸猪肉。来敏与杜庸对于评议相当有兴致,他们经常不厌其烦地反复追问荀诩在执行任务时候某处细节;比如荀诩曾经调拨靖安司马匹给高堂秉,让他送给黄预以取得其信任,光就这细节,那两个人就足足盘问荀诩半个时辰,荀诩几乎每句回答都会被引申到渎职与贪污高度。来敏嗜好冷讽热嘲,而杜庸则长篇大论地引用经书,两个人与其说是在评议荀诩,倒不如说是满足自己表现欲——这也许出自魏延授意。
和他们相反,刘敏和姜维则直保持着沉默,只是间或问些无关痛痒问题。
至于荀诩本人,他对此只是觉得厌烦,精神上倒确实没感觉到什痛苦——自从知道这是军方故意整他以后,荀诩就没有什心理压力,他早就想开,最坏结果也不过是贬为庶民远徙外地,没什大不。于是荀诩在评议期间表现很洒脱,很多时候会与来、杜两个人唇枪舌战地对着干,累话就闭上眼睛消极地“唔唔”两声;面对连番苛酷且偏颇攻击,这位前从事连丝委屈表情都没表露出来。
评议到子丑之交时候终于结束,来、杜两个人心满意足地带着厚厚记录本站起身来。他们威胁荀诩说今天他表现将会被记录在案,成为品评他个重要依据,然后跟随着刘敏离开房间。
荀诩疲惫地从胡床上站起来,活动下因长时间不动而变麻手脚,打个小小呵欠。忽然,他发现评议*员并没有走光,屋子里还有另外个人在。他抬头望去,赫然看到姜维仍旧在原地呆着,双手交叉垫住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荀诩,瘦削脸上挂着丝琢磨不透笑容。
“姜将军?你还在这里做什?”荀诩有点奇怪地问道。
姜维走下评议席,来到荀诩身边拍拍他肩膀,说道:“今天辛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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