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后代又是人类结合而生,将来妖城必然变天,所有妖怪都无法忍受,他们宁愿随便找个妖怪嫁,也不愿找个人类——哦,除夜
秦弈抿酒不言,听程程讲故事。
“她和父王是怎个邂逅,不太清楚,总之她变成父王奴隶,宠幸几次。所谓妖王爱上人类传说是假,只不过是母亲运气特别好……你知道,越强生命越难以繁衍,跨种族结合就更难,别妖妃死活都没能结胎,可母亲个人类却意外生孕。”
说到这里,程程有些嘲讽:“所谓血统纯净,可比不上绝后危机。母亲从人类变成王后就这简单。这锦绣坊也被留做纪念,成为王室产业之。所以就是东主,人身常驻这里,还亲自设计过衣服花式呢,从人类那里学哦,可没骗你。”
秦弈笑笑:“嗯,妖城之中人间锦绣。从前因,到现在,都是。”
不仅是这座锦绣坊,这最多只算个缩影。这妖城人间锦绣,体现在很多人类制度和文明方面,与群妖不同,这全是程程力提倡而成。
秦弈微微偏过头:“不要说这些。”
“那你想听什?”程程道:“抛开妖王之身,你莫非真不知心意?总不会……还当那是在逗你?”
这话已有所指,指不是眼前这句。
而是很早以前那句:“若君有意长留,愿托付终生。”
那时候以程程人类身份说出这句话,是真意。
程程妩媚地托着腮,问道:“其实……秦弈你知道吗,和妖怪结合诞生后代,血统同样不纯,为什没有人在意?”
秦弈怔怔,他之前还没往这里想,这说也对啊,和其他妖族诞生后代哪来纯血,为啥他们不在意,所以还是歧视人类吧?
“并不单纯是歧视人类问题,而是意识,统治危机。”程程淡淡道:“生而为王,他们是没办法选择。但有人类血脉,自然就有人类偏向,会提拔人类工匠,甚至在些要务部门都有人类参谋,妖怪吃人不能随便吃,要有认证报备,诸如此类。若不是因为确实是最强者,恐怕白国都造反几波。之前虢嚣二国也没少拿这种事来煽动白国,只是都被镇压而已。”
秦弈终于明白鹰厉他们真正忧虑在哪里。
这玩意可比单单血脉纯粹事情严重啊,严重很多。
不是有意勾搭,也不是做戏给虢嚣看。
由始至终都是真。
只不过当妖王责任牵涉其中,她不敢正视这番真意,秦弈更不敢相信,双方都当那是调戏。
事过境迁,蓦然回首,两人当然知道,那是真。
“这锦绣坊,不是临时买下来忽悠你。”程程抿着酒,低声道:“妖城本来就有审美制衣,并不是茹毛饮血,不过审美更趋近于人类那些异族部落吧。这里原本是母亲所在家工坊,当然母亲只是个普通织女而不是东主——更确切点说,她只是个人类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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