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猎人,看着猎物眼神。
“确实错。从现在起,你不是程国女王。”
颐殊惊道:“你说什?!”
“把她们两个抓起来,不许穿衣。拿手令调动各州兵力,速度赶来赈灾救人!”
“你说什?!他们怎可能听你?!!!”
秋姜定定地看着此人,听他开口说:“不要杀人。”
这是时隔五年后,风小雅再次对她说这句话。
***
“咚——”地声,柱子第几百次撞上城门时,外面钉死在门上铁片终于崩裂,咔咔几声扭曲着从门上弹落。
人们顿时发出欢呼声。
观星塔上,袁宿盯着秋姜,看着她面无血色模样,只觉心头阵快活。他常年压抑,喜怒皆不敢形于色,为就是这天。
家破人亡记忆,颠沛流离过去,被背叛和谎言毁人生,都在这刻,得到释放。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当如意夫人吗?为当上如意夫人你做那多错事,毁那多人,造那多罪孽,今日,就是你偿还之时!”
秋姜手慢慢地攥紧,再缓缓地松开,最后猛地拽。袁宿顿觉那根镔丝嵌入他脖子里,血立刻流淌下来。
“不杀贱民。”秋姜冷冷道,“但是幸好,你现在是个国师!”
“他们不必听,只需——”薛采说着从旁边散落衣物上摸出物,正是程国玉玺,“听它。”
颐殊尖叫声,不顾自己赤身裸体就要朝薛采扑去,却被银门死士中途拦截,说捆就捆,竟是毫不怜香惜玉。
颐殊看向旁呆呆云笛骂道:“你是死人吗?平时那般警戒,这会儿死吗?”
“、这不是没、没穿……”云笛十分尴尬,声音越说越低,可说到半,突然发难,根本不顾剑锋在脖子上划出不浅伤口,跳到薛采跟前,伸手就去抢玉玺。
薛采跟他对掌,整个人顿时横飞出去——
衣衫已被汗水浸湿颐非看着裂出道缝城门,抹去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水痕,将插在旁旗帜再次拔起,指向门外:“冲——”
“冲啊——”人们咆哮着朝城门撞过去,十余丈高城门被撞开,露出生路。
***
薛采闭闭眼睛,再睁开时,低声道:“错。”
颐殊嗤笑声,刚要说话,薛采看她眼,这眼令她莫名地从心头涌起股寒意来。
袁宿却大笑起来,笑得镔丝又往皮肉里嵌入几分:“听玛瑙说你虽恶贯满盈,但手上并没有直接沾过人血。便想,迟早有日要你破戒。你习惯于杀人诛心。可今日,你诛不心,你只能沾血。”
秋姜大怒,当即将镔丝又拉紧几分,袁宿顿时说不出话来,连笑也笑不出来。他像上岸鱼般剧烈地喘息着,脖子处地血源源不断地流下来,眼看就要死在她手里……
就在这时,双手伸过来,按住秋姜手。
紧跟着,黑白二色撞入视线。
黑衣服,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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