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三刀回头瞪他：“笑、笑什
笑，愿、愿赌服输！这姑娘今、今儿起就是
祖宗
！”
这下子，所有人都笑。连秋姜
脸都有点绷不住，笑笑。
“这、这边请——”厨三刀殷切地将她领到视野最好雅座上，只见上面赫然已满满摆
桌佳肴，“早、早饭……请祖宗指、指点。”
秋姜看，八荤八素，荤菜固然精致，素菜也着实不含糊，看得出是费番心思做。
秋姜夹筷香拌豆干放入口中，厨三刀紧张地屏住呼吸：“如、如何？”
也就是说……
昨夜有人打开过这道门……
进到她房间……
而她……
却完全没有察觉到。
大堂片哄笑。
而这笑声，久久未绝。
半个时辰后秋姜住进二楼地字三号房时，还能听到楼下大堂喧嚣声。
所有客人们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刚才发生这幕。他们说——锦珀镇来个女易牙，手好刀工，上来就砸鼎鼎大名厨三刀场。
然而秋姜注视着桌上烛火，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相反，她表情十分沉静，还带点阴郁，眼底丝丝缕缕，尽是思绪。
，人人都不由自主地长吸口气。
“百刀，你要不要也数数？”秋姜冲着厨三刀微微笑。
厨三刀已无法回答。
他根本连个字都说不出来。
鱼身细长，竖切百片已登峰造诣，而此人，却能横着再切百片。
“好吃。”秋姜笑笑。
厨三刀松大口气，从袖子里取出块汗巾擦擦已经冒汗额
***
秋姜下楼吃早饭时，大堂客人们还在讨论她，她那神奇百刀，以及她年轻。
当她出现时，大家同时指指点点，口中说着就是她就是她。
而厨三刀更像是等许久似，嗖地冲到她面前，满面红光道：“祖宗，您您起？”
大堂内有人嗤笑。
她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仔仔细细地别在门缝和窗缝里。然后衣服也没脱，就吹灯上床睡下。
她睡得很不安稳，梦境里片氤氲水汽，像是发生很多很多事情，但又什都没发生。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
她第个动作就是窜到门边查看昨晚别进去那根头发，然后，脸色顿变——
头发……没有……
这是何等可怕技艺？
秋姜将菜刀递还，同样缓慢足够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动作，但厨三刀还是没能躲开，被硬塞三把刀在手中。
“这道汤，虽然也是用鸡丝火腿做汤底，却偷懒没有事先将莼菜煮沸沥干，而是直接丢到原汁里煮，你怕味道不够香，还淋勺猪油进去。汤过醇则腻，菜不焯则涩。现在可以说它做得难吃吗？”
厨三刀张开嘴巴，然后又闭上，再张开，再闭上，最终跺跺脚，扑地就拜：“你你你是祖宗！服！收、收为徒吧！”
秋姜温柔地伸手，将他扶起来，然后温柔地笑笑，温柔地说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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