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无法忘记,逃出程国时是多地屈辱和狼狈。他们约好要起走,重头来过,可眨眼,最重要人就已人鬼殊途。
很多东西其实是无法割舍。
尤其是,他失去已经太多太多,到头来,两
琴酒比手势让颐非先走。
颐非刚要钻,身后道寒光袭来,他连忙朝旁闪避,那道光擦着他身体划向岩壁。
转头看,却是颐殊追兵们赶到,刚才上去换气侍从,bao露他们行踪,追兵们纷纷跳湖下来追捕。
颐非虽精通水性,但毕竟入水时间已久,无法换气后果就是行动迟钝,第二道刀光劈来时,想躲,没能躲开,刀正中后背,若非刀在水中重力大减,只怕是就此劈穿。
松竹脚上蹬,冲过来,边将他推向密道,边用自己身体挡住剩余刀光。
三个深深烙印在他记忆里,难以忘怀也不会褪色,变成疮疤疼痛着腐烂着,但永远也不会愈合名字——
松竹。山水。还有……琴酒。
图璧四年六月初八,程国宫变。
公主颐殊在燕宜两位君王扶植下,迅速掌控时局,而颐非,作为这场皇位之争失败者,不得不烧府邸连夜逃亡。
逃亡密道早已备好,就在湖底,不料竟真有用到天。
做。”说完最后句话后,薛采走上前亲自解开颐非身上绳索。
颐非道:“好像还没答应加入你们这个疯狂狗屁计划。”
“你会。”薛采扬唇自信笑。
依稀有光从大开着窗棂外照进来,点亮他这个笑容。颐非忽然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个字来。
他已无话可说。
颐非费力地爬进洞口,转身刚想救松竹,就见猩红色液体在水中膨胀开来。与此同时,继他之后爬进洞琴酒把扣住他胳膊,将他往密道深处拉。
湖水冰凉。
但眼框处,却又痛又涨,片温热。
水草随着这场打斗四下摇摆,宛如幼年噩梦里张牙舞爪妖魔,而在妖魔笼罩下,青衣松竹,还有白衣山水,就那样点点地染成鲜红。
颐非永远无法忘记,松竹和山水死前样子。
他跳入湖中,憋着口气沉到湖底,好不容易游到湖西北角巨岩旁,就暗道声不妙。
密道始挖于五年前,五年来从未用及,加之要避人耳目,自不可能疏通打理,年份久,湖底淤泥和水草竟将洞口糊个严严实实。
侍从们见此光景,忙拔剑拔剑、掏匕首匕首,上去披斩。
眼见得时间点点过去,洞口藤蔓越来越少,有几个实在憋不住浮到水面换气,结果就是岸上飞来片箭雨,瞬间将他们射成刺猬。
琴酒在水下看不好,连忙臂上加力,将洞口藤草劈出个缺口来,虽然很小,但已够人钻入。
薛采太解他。
解到,知道他不可利诱,却有软肋可以打动。
二十年……
三十九万七千。
这个数字里,其实包含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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