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白莲教固然有中途反正之功,但前期勾结汉王,在南京作乱,尤其是还炸毁自己龙船与无数*员,这等罪责是无论如何都赦不。何况朱瞻基在济南和京城也看出来,白莲教潜藏在民众中力量,委实可怕。
只是有孔十八那段香火情在,尤其是解白莲教众动机,朱瞻基时有些犹豫。
“臣以为,白莲之兴衰,不决之于佛母,实决之于陛下。天子圣明,百姓衣食无忧,谁去做白莲信众?”于谦慨然回答。
朱瞻基脸“就知道你会这说”表情,又看向吴定缘,后者却言不发。朱瞻基换个倚靠姿势:“从南京到京城这十五天,你是立保驾大功。朕直在
于谦忙道:“她外出采药去,说京城药铺人心狡诈,必须亲自验过才放心。”朱瞻基很是遗憾:“苏大夫真是医者仁心。你们瞧,她知道为国事操劳,昨天还配补神汤药给。太医院那群废物还不乐意,劝别用民间野医,被结结实实骂顿。”
榻边小香炉旁,搁着几个黄纸扎起小药包,细绳打得颇为精致。黄纸外皮满是印字,大概是从哪本旧书上拆下来,但每个药包上头都有行清晰新墨大字,字体隽秀,是苏荆溪细心写下配伍与煎法。
“要没有苏大夫这方子撑着只怕早累趴下。唉,她还有自己大仇未报,这几天事情太多,都还没抽出时间来关注,实在不好意思见她。”
朱瞻基把手边奏牍张张拿出来数:“年号还算是小事。你们瞧瞧,京城洪灾得善后,汉王党羽得查,南京局面得安抚,山东驻军得笼络,先皇谥号和庙号、母后徽号得议,先皇梓宫现在运到天寿山,可还没地方搁呢。还有废漕河、迁都两件大事要议,简直没完没。”
“陛下莫急,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可操切,循序渐进便是。”
朱瞻基捧着奏牍,很是感慨:”说来也怪。父皇也罢,东宫师傅也罢,原来也讲过这些东西,可总觉得隔层纱。这十五天沿着漕河走圈,再回过头看这些奏牍,忽然便觉得清澈通透,看出很多不样东西。红姨、白龙挂、汪极、郑显悌、孔十八、靳荣、狻猊公子、昨叶何、梁兴甫,就好像被运河根线全牵扯起来,朕怎批阅,他们什反应,历历在目,全局都跟着鲜活。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于谦老大怀慰:“陛下能有此感悟,实乃国家之幸、黎民之福!”
朱瞻基道:“现在回过头想,朕当太子时,确实有点糊涂,这些事是真不明白。怪不得人家老说望之不似人君。”于谦吓得赶紧要解释,天子笑着摆摆手:“朕现在才明白,没本事人,才会在乎这种刻薄话;你若是真弄明白,就不在乎。”
不知不觉,朱瞻基又把“”换成“朕”。
“对,说起昨叶何与梁兴甫,这白莲教事,也得处置下。你们俩有什意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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