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吴定缘,便杀回白莲教,让他们为吴不平殉葬;若你是铁福缘,便坐看朱家人自相残杀,顺便再捅
“他发什癔症?还有什比回京城更重要?于谦呢?于谦难还不拦着他?”
“于谦被打发去临清跟张侯碰头。”苏荆溪道,“太子这次态度坚决,连于司直也拗不过他。他铁心要来救你,还说若连你都救不得,根本不配为人君。”
“他居然这说?”
“于谦说皇帝行事须心系天下,他就说自己还不是皇帝,不必受那个头衔束缚。那对君臣,可真有意思。”
“少窍肉头!”吴定缘骂道,呆愣半天,似又想起来什,“太子如今人在哪里?”
,然后你不要再烦。”
不待苏荆溪表示,吴定缘自顾自开口说起来。他酗酒初醒,舌头和脑子都很僵硬,说得颠三倒四。饶是如此,苏荆溪依旧听得瞠目结舌。这种变故与曲折,委实超出想象极限。待得吴定缘说完之后,苏荆溪消化好阵,方才抬头道:“看来……你惊痛真正根源,是六岁那年在教坊司监牢受到惊吓。你居然是铁铉儿子?”
“所以你不要劝去临清,有什理由去救杀父仇人孙子?”吴定缘怨毒地说道。
苏荆溪淡淡道:“你至少搞错件事。”
“嗯?”
苏荆溪朝远处大门指:“他去都司衙门,已经快个时辰,至今没有消息传出来。本是在这茶铺里探望,可巧看到你被那几个衙役抓过来。”
府馆街这里大多是官府衙署,济南府司狱司与山东都司相距不过几十步远。苏荆溪坐在对街茶铺里,两处动静皆目然。从这个地理布局来看,只要吴定缘失意酗酒,两人相遇几乎是必然。
太子进去个时辰没动静,这意味着什,不必再说。吴定缘酒劲已全数退去,可他身躯仍不住颤抖着。救?还是不救?他不知道,可又必须知道。
苏荆溪看着这个陷入巨大矛盾男人,轻轻叹口气:“你这种困惑,也曾经历过。锦湖死讯传来苏州时,也不知所措。与她非亲非故,她家里人都无动于衷,又算她什人呢?复仇这种事,定要想明白你到底是谁,切便可迎刃而解。”
“那你是怎……”
“太子并不在临清。”
吴定缘闻言怔,他这才注意到,苏荆溪出现在面前,本身就是件极蹊跷事。她怎会跑来济南求援?又怎那凑巧,在街上碰到自己酗酒被抓?凭他敏锐,本该在见到苏荆溪时便觉察不对头。
苏荆溪道:“很简单,太子就在济南,他是来救你。”
吴定缘如同被野蜂蜇下,他忍不住大声吼道:“莫要欺,大萝……太子怎会知道在济南府?”
苏荆溪便把太子在淮安发现娓娓道来,然后讲到安山湖分道扬镳,以及太子试探靳荣敲山震虎之策。吴定缘整个人像被管火铳击中胸口,瘫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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