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定缘闷声答道。
“现在还提这事干吗?”于谦有些不满。朱瞻基悄悄踢他下,示意禁声。
苏荆溪双眼盯着吴定缘,语气和缓道:“昨晚在城头,梁兴甫既然循着红玉姑娘那条线跟过来,说明白莲教也知道你在帮太子,对吧?”吴定缘不明白她什意图,只好点点头。
苏荆溪转头看向于谦:“换作你是白莲教,发现吴定缘与太子分开,只身回金陵城,会怎做?”
于谦愣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呃,吴玉露没用,放?”
因此而消退。他自矜身份,不愿主动开口,好在于谦比他还心急,直接开口催促:“吴定缘,太子路上还缺少护……”
“小杏仁,你真是老鸹精托生。”
吴定缘不耐烦地舒展手臂,把手里饭团下子塞进于谦嘴里。于谦瞪大眼睛,嘴里呜呜说不出话来。吴定缘又轻轻看眼太子,像是怕被蜇疼似,迅速把视线挪开:“自幼在金陵长大,没离开过南直隶地面。太子北上,怕是用不上。再说得去救妹……呃,恭祝太子殿下帆风顺。”
他勉为其难地补句吉祥话,说得笨拙不堪。
声明显憾声,从朱瞻基嘴唇里滑出:“好吧,本王不会食言而肥。既然约定已成,去留便随你吧,不过……”他俯身拿起那个小香炉,晃晃,“这个炉子,你皆用它立过誓言。你把它留给本王,路上做个激励如何?”
朱瞻基眼皮翻,这位臣子什都好,就是偶尔会天真得像个蒙童。苏荆溪道:“于司直心怀仁恕,只怕难以揣度那些人心思。吴玉露牵扯到这大阴谋,若是没甚用处,自然是刀杀,以绝后患。那个未婚夫郭芝闵,岂不就是这死?”
吴定缘嘴角猛然抽,显然被戳到痛处。以他头脑,其实早预见这个结果,这次返回金陵,他也是抱先为妹妹收尸,再跟白莲教同归
吴定缘看眼炉子,上面隐约可看见自己在正阳门留下抹血痕。他撇撇嘴:“当时离开家时,小杏仁已经花两银子把它买下来。它就是你们。”
于谦没想到都这会儿,这厮还不忘算账。他把饭团从嘴里抠出来,正要扬声,忽然又被袋东西砸中鼻子,原来是那袋合浦南珠。
“这里有二十三枚合浦南珠,算上买船那枚,共二十四枚。权且借给你们做盘缠,记得回头与那五百零两银子并还给。若是无人可还……”他顿顿,“就请太子下道赦文,用这些钞银给红姨从教坊司里赎身吧。”
于谦“呃”声,鼻子莫名有些发酸。也不知是被珠袋砸,还是品出丝托孤味道。金陵城里朱卜花虽死,但白莲教还在。他孤身人返回去救妹妹,只怕和送死差不多。
朱瞻基也觉出不对,可他金口已开,这时再反悔挽留也不合适。这时苏荆溪在旁忽然开口道:“白莲教掳走你妹妹吴玉露,是为要挟你爹为他们做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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