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又在屋里转圈,见红玉姿色寻常,连口头便宜都懒得占下,带着手下气呼呼地离开。不过这个百户到底还算尽职,出富乐院之后,就近找个兵铺,把刚才情况口头交代给直宿书手。
书手取出笔墨,把这条记录誊写到本格眼簿子上。过不多时,个快手过来敲门,他负责整个武定桥、贡院带十八个兵铺文书递送,这里恰好是最后家,背筐里文书都快装满。快手取簿子,把它扔在背筐最上面,然后飞快地朝三山街口中城兵马司跑去。
“嗖——”
支飞箭破空而来,直接射穿最后位锦衣卫小旗胸膛。小旗惨呼声,头倒在地上。在他旁边,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飞鱼服,每具身上都扎得好似刺猬般。崇德街这座锦衣卫衙署,此时竟成血流成河
听,眉头微皱,问他们可说过什?于谦说们什口风都没漏。吴定缘仍有些不放心。童外婆混在青楼这久,眼光何等毒辣,这几个人事只怕躲不过她眼睛。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节外生枝。
他正想往院里走去看看,红玉开口道:“你们快走吧,童妈妈那里有支应,不必担心。”
时间紧迫,也只能如此。吴定缘跳上乌蓬船,戴上斗笠,等其他三人在蓬里藏好,依旧撑着竹篙出去。外头龟奴先前收过宝钞,也不来为难,搬开水闸径直让他们离开。这浮夜小船脱离富乐院水道,晃晃悠悠,沿着秦淮河朝北划去。
小船离开不久,童妈妈端着盘金丝枣返回院厅,问红玉吴公子去哪?红玉说他们聊几句就走,说是有公务在身。童妈妈还没说话,身后闪出个面色冷峻百户和五、六个旗兵,看袖标是府军前卫人。
百户对这琴姑毫不客气,开口喝问人犯何在?红玉瞥眼尴尬童妈妈,冷笑声:“在这里是应天府总捕头公子,还有位不露身份官爷。你们有什要问?”
百户听,回头问童妈妈可有此事?童妈妈连忙说不止不止,还有两个,个女,个和尚。百户闻言大怒,伸手搧她个重重耳光。
他们接到命令,是搜查武定桥带沿河院落,寻找从宫城逃出来那个小奉御。这婆子跑过来说富乐院里有可疑人物,他们还以为要立大功呢,结果却是八竿子打不着人,平白浪费这许多辰光。
红玉在旁冷冷看着。自从下午吴定缘送来百五十两银子之后,童妈妈心态就变。像她这种既不能赎身,又接不来客琴姑,童妈妈赚不到什油水。但若是出首有功,这百五十两纹银番运作,便能全数落入童妈妈袋囊。这种事,在富乐院可是太常见。
那边百户还在院厅里骂骂咧咧,童妈妈捂着脸解释说他们乘是浮夜船,鬼鬼祟祟,行迹可疑。但百户又是耳光搧过去,骂这是废屁,哪个*员来嫖宿不是遮遮掩掩,难道要八抬高轿送进来吗?童妈妈捂着脸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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