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叶何不以为然:“骂名?昔日建文就在这皇城内不知所终,你家永乐皇帝又何曾有骂名?”话音未落,朱卜花大手已经狠狠捏住她肩膀:“你敢再提太宗名讳试试?”
“原来太监你死活不肯动手,是还顾忌对朱家君恩臣誓啊!”昨叶何毫不畏惧。
朱卜花冷哼声,松开手,眼神复杂许多:“君恩深重,是须臾不敢忘,只不过不是这个君罢……”
昨叶何双眸陡然射出两道寒光:“这次大事,是白莲佛母和你家贵人联手订下,开弓便没有回头之箭。太监若想在这条船上站稳,就非得亲手把另外条凿沉不可!”
朱卜花与这位白莲左护法瞪视片刻,许是脸上疽肿痛痒难耐,他终于塌肩膀,像是发泄似地吼道:“好!但你跟起去!”说完他转过身去,抽出腰间长刀,大踏步又朝长乐殿奔去。
看看。其他事,明日再说。”朱卜花暗自松口气,把纸折搁在门槛上,然后躬着身子退出来。
他走出长乐殿几十步,廊下柱子旁忽然传来阵咯吱咯吱咀嚼声。朱卜花皱皱眉头,又朝前走两步,眼前转出个人影:“说朱太监,你这就走啦?”
这人穿着袭细葛道袍,头戴九华巾,看似小生员,细看却是个穿男装年轻女子。
“昨叶何?你来做什?”朱卜花似乎早就认识她。
“就是来看看,朱太监这边顺利不顺利。”昨叶何笑眯眯道,顺便从腰间顺袋里抓出几粒桂花炒松仁,放进嘴里嚼。她袖口高抬,赫然绣着朵怒放白莲。
此时长乐殿门槛上纸折不见,应该已被取走。殿内烛火透过屏风,映出道斜靠在榻上影子,似是正在读着名单。朱卜花深吸口气,在门槛外大声道:“臣朱卜花,有要事求见太子千岁。”
这次太子没有吭声。他又吼声,对面还是没有回应,朱卜花心中升起阵不安——难道昨叶何猜对,太子果然对起疑心?
身后昨叶何突然道:“有些不对!”
朱卜花疾步猛冲过去,撞开几重纱帘,踢翻屏风,看到个小奉御被剥个精光,嘴里塞着枚琉璃如意,双臂之间捆着几条金丝绦带,整
“哼,不劳你们费心,已稳住。”
昨叶何嫣然笑:“是你稳住太子?还是太子稳住你?”朱卜花眉头微皱:“你什意思?”昨叶何冲长乐殿歪歪脑袋:“刚才听得真切,太子可是直在试探你呢。”
朱卜花脸上脓包似乎涨大分,压低嗓音怒喝:“不要胡说!他连南京城墙是黑是白都没看清,就被直接带入皇城,又怎会起疑心?”昨叶何道:“经历那大事,太子难免疑神疑鬼。看太监不必为难,径直冲进去刀剁翻,万事干净!”
她边说着边嚼,几粒松仁在齿间很快被磨得粉身碎骨。
朱卜花冷笑道:“你们白莲教办事不利,炸船走漏太子,如今倒要来背这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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