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惠英看着她洗脸,领子口露出那截白肉晃得人眼晕,不禁道:“你皮肤真好,就不行。”
“你这健康啊,都是虚劲儿。”
她没说什多保养、敷面膜之类,那不现实,所以转移话题:“哎,咱们今天挣多少?”
“加上拖菜,共八十多。”
“那不错啊,个月也有两千多。”她略微惊讶。
……
下午生意也不好,除这单大活儿,只有两个五块钱。到17点,些店铺陆续关门,扁担也到收工时候。
两人没回家,先跑到巷子口买馒头,五毛钱个,白白胖胖特喜庆。钱惠英要四个,范小爷要三个。
午餐是对付,晚餐才能吃饱。锅里有昨天剩饭,加点水煮,就变成稀粥。自己买大块菜头,切成丝儿,拌点盐和辣椒油,便是不太难吃咸菜。
七个馒头,小锅粥,俩女人轻轻松搞定。
做个简单缝合,然后才把衣服撂到板车上。
这车能有几百斤,个拽,个推,满是细汗内衣让风吹,就叫个透心凉。地点在公里开外货运中转站,签字、收钱,20块钱落进口袋。
范小爷体力快到极限,靠着服饰广场铜牛差点没瘫下去,只不停地喝水喝水。钱惠英瞧着心疼,又不会说啥宽慰话,急道:“要不回去吧,你也歇歇。”
“没,没事。”
她摘口罩,嗓子都在冒烟:“你平时几点收工,咱们就几点收工。”
“今天活儿多,没活儿时候也就四五十。过来八年,以前个月有三千多,现在少半,还得交管理费。”
所谓管理费,就是汉正街物流公司收取,进中心市场揽活扁担,每月150块钱;流动扁担,每月50块钱。
没人能讲清楚,为毛要交这笔钱,他们只知道,不交就没生意做。
钱惠英对此显然深恶痛绝,正想骂几句,忽听阵巨响手机铃,倍儿巴乱蹦能吓死人。她摸出自己山寨机,神色顿时喜,
饭后,范小爷爬上床,半死不活pia着,大姨妈冒出来都不带动。而钱惠英坐在下铺,见炉子上水开,便倒进个洗脸盆里,唤道:“你洗洗吧?”
“等会儿,先歇歇。”
那女人听,毫不扭捏地脱掉衣裤,自己擦擦,然后又烧壶。
这种生活场景,范小爷听老公讲过,就在北京大杂院里。可她真没想到,自己有天也会经历。半眯半醒,不知过多久,才感觉体力恢复。她爬下床,不好意思脱光,就简单清洁下。
天夜相处,两人交情飞涨,近乎无话不谈。
“那那……”
“哎呀,真没事,啥实力自己知道!”
没办法,钱惠英拗不过,只得继续等活儿。
妈呦!见两人动作,在周遭五十米埋伏三拨保镖瞬间头疼。尤其是林乐怡,从凌晨跟到现在,恨不得把她拎过来,狠狠地啪上顿。
真要出点事故,你让怎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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