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袁蕾？”
经过好
番折腾，总算松快
点，他正打着最后个电话，道：“你手里有那篇稿吗？”
“呃，没事，几段也行，你给
念念。”
说着，他摘下耳机，又按手机公放。随即，袁蕾那略显嘶哑
声音就在车内响起：
“们回家见到自己父母、孩子，有些话们永远不会说出来，那是们自己判断。而在电影上，谁来判断谁是们父母和孩子？谁来判断说那些话人不再有说话权利？”
“到底什
事儿？”
他挺着张微醺脸，急声问道。
“不知道谁把消息捅出去，明天见报。”
褚青边挂挡启动，边简单解释：“现在接娄烨，然后去张献民那儿。”
“……”
他看看表，十点四十分。
“喂？娄导，睡吗？”
“那你赶紧穿衣服，过会就到。”
“喂？雅璇姐，哪儿呢？”
“太好，你自己开车，北电集合，回见！”
断，又快速翻着电话簿，找到王小帅号码。
“喂？小帅哥，你在哪儿呢？”
听筒里很吵，那家伙好像带着些醉意，笑道：“跟朋友有局，怎着，你要过来？”
“什地方？”
“哟，真过来啊，那欢迎欢迎，德胜门那个烧烤店知道吧？”
“直到目前，们电影审查制度是个公务员内部制度，它不对公众开放，不像庭审或听证。拷贝交上去后，如果导演或片方能解到谁看、谁审，那他肯定是个非常有办法人。而这种做法，本身就充满非体制、地下色彩。”
“审查最严格时候，有关部门随时可以吊销已经颁发许可证，这被导演们戏称为‘追毙’。就是在屋子里说得
王小帅顿顿，似乎才品过味来，狠狠搓把脸。
时，十二点整。
车子顺着大道前行，幸好娄烨住处不远，很快就到楼下。同刚才样，人已经站那儿等着。
此刻，总算集齐两人，褚青又调头，直奔北电。
时，十二点十五分。
他保持车速，路通话，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跑不知多久，忽觉眼前通明，大路宽阔，这是出街口。
再行片刻，烧烤店招牌远远可见，门外正站着人，在霓虹下显着敦实轮廓。
那人正是王小帅，别看喝酒脑袋却清醒，心知必有要事，早早就出来等。他看褚青停下，连忙快走几步，拉开车门。
“哎哎，别压着串！”
褚青反应神速，在那货屁股坐上去之前，成功抢救媳妇儿宵夜。
“知道，你等着，这就过去接你！别喝啊！”
“接？你接干……”
“啪！”
褚青懒得废话，脚踩油门，方向盘再转，车子便溜溜地拐个弯，挑条小巷直抄近路。
天空沉蒙，大块大块暗云压下来，街道寒凉，只有那辆四眼小奔疾驰而过，带起呼啦啦夜风。两侧居民楼黑漆漆片，只有少数人家还亮着灯，跳动着这个城市生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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