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不喜欢玩耍,晚上基本就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跟余力为聊聊天。
不过这两天倒是迷上当地道小菜,虾酱炒豆腐,跟大伙块吃过晚饭后,还自己跑出去到小饭馆解解馋。
今天戏很重要,谁知从早上就开始阴天,快到中午还飘起小雨。
雨不大,但惹人烦,拍摄是肯定不能进行,贾樟柯阴着脸宣布全体休息天。
这种小成本电影,多拍条就得多费尺胶片,多耽搁天就要多花天钱,耗不起。
老乡们很乐意帮助剧组“耍”电影,褚青明显能感觉到当地人无比热情,贾樟柯也得到以前哥们儿不少助力。
他最过意不去就是,他把歌厅小姐集体宿舍安排在个高中同学新房里,而且还要把人家围墙拆矮截。
这让他内疚好久,之所以找那个地方,是因为那个屋子和外面公路视觉关系非常有意思。
整部片子只有几场夜间戏,所以基本白天拍摄计划完成后,晚上各人员就自由活动。
汾阳地界很小,最时髦姑娘还穿着五年前北京流行衣服;这里最豪华建筑就是墙面上贴着白色瓷砖房子,车倒不少,但很少有四个轮子。
“跟他说过,等有天他结婚,送他六斤钱。”
小武和小勇起闯荡过北京,起做小偷,兄弟情谊深厚。后来小勇走私香烟发家,成远近闻名企业家,怕人知道自己曾经是个小偷,连结婚都没通知小武。
但小武还是去,带着他礼金——在街上偷把钱。面对小勇迟疑,甚至说这钱不干净,这让他感到友谊消失。
“你他妈真变!”
褚青阴郁地独自喝着酒,老式酒盅和盘炸花生米,饭店电视里放着县电视台对小勇采访,和他粮食局朋友为他新婚点流行歌《心雨》。
雨下天,到傍晚才停。
外面空气湿漉漉,这种设施不行小旅店很容易受潮。好在褚青预料到这种情况,到外面弄点生石灰,每
来这第二天晚上,贾樟柯就带着褚青他们去见识下,据说是汾阳新经济增长点地方:条几百米小街,两边立着溜两层小楼,门上吊着各种和这座县城不相干名字。比如“维也娜”“夜来香”……
另有些打扮入时姑娘操着川中或东北口音,在街上招摇。
这些场景让众人很误会,都以种异样眼光瞄着老贾。
心道看你丫人模狗样,原来这龌龊!
于是贾导演在辩解无效后,放任自流,爱干吗干吗去吧,爷不管,免得惹身臊。
他点起根烟,摆弄着从小勇家顺手拿走高档打火机。
“好!过!”
贾樟柯喊声,拍两下巴掌。
拍摄进行三天,非常顺利。演员、场景、摄影、调度,切都出乎意料顺利。
他把故事背景放在自己大本营绝对是个明智决定,汾阳人管拍电影叫“耍”电影,在他们看来电影是种很好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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