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教训得是。”审荣乖巧地答道,顺手擦擦冷汗。
“你暂时也别在邺城待。眼下官渡那边两军对峙,等到下批辎重过去,你也起去,在战场上有些资历,将来也好在主公面前留个名。”
“袁公兵力占优势,为何不口气打过去呢?”审荣问。
审配笑道:“这你就不懂。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跟曹阿瞒决战,纵然赢,损伤也会不小,还给四边野心勃勃之辈乘时而动机会。多拖上几个月,等到曹军粮尽自溃,不费兵卒便可取下许都,大军留着元气,南边和西边可都用得着呢。”
灾难。
“来吧,咱们来说说细节。”司马懿压根不给刘平质疑机会,拽着他盘腿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刘平不好意思打断他,只得耐心地倾听着,那个疑问直没机会说出口。
司马懿面色如常地说着,心中却在勾勒着另外幅图景。他和刘平有点是相似:绝不会害自己兄弟。只不过究竟什算是害,什算是帮,两个人理解略有不同罢。
这天,袁府上下人声鼎沸,都在忙着为刘夫人庆贺大寿。刘夫人本来表示前线正在打仗,不必大操大办。但那个叫貂蝉舞姬,脑子里有各种奇妙主意。她在邺城外转圈,请大约两百余名民间艺人,在袁府内外支起二十多个小场子。
这些艺人有跳折腰,有弄鼓,还有些杂耍与驯兽,甚至还有个西域人会表演吞火,各展其能,精彩纷呈。所有场子,要演足三天。在这三天内,邺城居民只要说句祝寿吉祥话,都可以聚到袁府外面来看外围演出——当然,真正精彩小场都设在袁府内,只有祝寿宾客才允许进去观赏。
这些艺人在城外都是饥民,能给口饭吃就心满意足,而邺城居民很少看到这种允许全民参与庆典,祝句寿又不破费什,都纷纷涌过去看热闹;袁家主母生日,各级官吏谁也不敢不来。于是这次寿宴办得热热闹闹,风光无比,花费又不多,让刘氏大为高兴,直夸貂蝉真是能人。
在这片喧嚣之中,审配手持酒杯,面无表情地踱着步子。周围各色奇景根本激不起他兴趣,也没有人敢来打扰这位邺城最高统治者。说实话,这样场景,只会让他感到心烦,庄严邺城这两天快变成市墟,什贱民都敢放肆地四处游走。若不是碍着刘氏面子,审配早就下令禁绝。
“那个叫刘和是个狂生,他这个侍妾倒真有些手段。”审配侄子审荣小心地陪在叔叔身旁,兴奋地四处观望。
审配冷笑声:“哼,什狂生,献妾求宠罢,这等人也只有辛佐治看得上。对,荣儿,听说你还派人去对付他书童,结果冲撞甄夫人车驾?”
审荣脸色变变,只得承认。审配没怎生气,只是淡淡提醒道:“以后做事,要不做,要做绝,不要给人留下把柄。这次若不是仲达出手够快,得费上番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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