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脸色陡变。他只纠结于白马城,这少年却轻轻点透整个战局,虽说略有卖弄之嫌,却也显露出高人等眼光与见识。黄河与官渡之间是广袤平原,在那里两军展开决战,曹军败多胜少。真到那个时候,他刘延就是战败第个罪人。想到这里,刘延顾不得礼数,霍然起身,额头沁出细细汗水。
“得马上派人去警告曹公!”
“不必。”魏文摆摆手,“都看得出来,曹公会看不出?你老老实实守你城就行,不要自作聪明,乱阵脚。”教训完刘延以后,魏文颇为自得地瞟刘平眼,刘平却是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地啜着热汤。
刘延现在已经明白,这两个年轻人,定是十分重要人物,可不能折损在白马城中:“马上安排快马,打开南门送两位出去。”
刘平却摇摇头:“多谢太守。不过们不是要南遁,而是北上。”他轻轻在地图上点,眼神中透出几丝坚毅,指头点中位置正是如今白马城外驻扎袁军营盘。刘延手抖,几乎要把手
,两个人端起汤盏略沾沾唇,旋即放下,他们举止风度,看便知出身大族,这让刘延更生敬畏。
刘平开口问道:“如今白马四面被围,不知刘太守有何打算?”
刘延心中凛,若刘平问是“如何应对”,他还可以从容回答;可他偏偏问是“如何打算”,这就存试探意思在里头。袁绍大军压境,许都这边难免人心浮动。这两个人,说不定是曹公派下来检校军心……
想到这里,刘延苦笑声道:“如今之局,已非在下所能左右,唯有拼死殉城而已。先生问,真可谓是问道于盲。”他将城内外局势据实相告,刘平听以后,沉默不语,面露难色。刘延看出他心思,又道:“如果两位急于出城,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延叫手下取来牛皮地图,铺在两人面前,用盛汤勺子边指边说:“袁军虽然势大,但白马城也并未全无出路。两位且看,在西南处,如今还有条宽约数里通道。不知为何,袁军至今不曾到此,只偶尔有斥候巡逻。若是有快马,两个人要冲回南方,不算太难。”
魏文伸着脖子端详,忽然抬头问道:“你们信使,是否就是从这条路去给……呃,曹公报信?”
“不错。”
魏文道:“袁军兵力如此雄厚,却围而不攻,反而留条单骑可行南下通道,你难道看不出什问题?”这小孩子语气尖酸,说话却大有深意。刘延重新审视地图,言不发。魏文忍不住身子前倾:“问你,军与袁军若是决战,孰强孰弱?”
“袁绍兵力数倍于曹公,又新得幽燕铁骑。若正面决战,军胜机不大。”刘延答道。
魏文伸手在地图上点:“白马城是黄河南岸立足,乃是军必救之地。袁绍放开白马西南通道,明显是要你去向曹公求救,他们再围城打援,逼迫曹公主力离开官渡,北上决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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