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禽戏,可是你杜撰?”伏寿饶有兴趣地问。此时她在司空府临时寝殿里跪坐着,让冷寿光给她按着肩膀。
冷寿光恭恭敬敬回答:“不是,老师确实有这门导引之术。当时看那赵彦问得尖锐,就随口说出来。”
“看来你话还挺可信,暂时唬过那个赵彦——对,你回头去跟杨修说声,让他查查这人底细。孔少府门下,怎会这冒失?就算他只是有口无心没有图谋,到处跟别人嚷嚷,这事也会变得不可收拾。”
“臣已经派人去告诉杨公子。”
“你做得不错,不愧是杨太尉举荐人。”
反观杨修神情却逐渐严肃起来,没刚才嬉皮笑脸。
“这些问题妾身想又想,实在想不明白,只得过来问问诸位大人!”卞夫人眼神愈加凌厉,险些丧子伤痛令这位母亲羽毛全都警惕地竖起来。
曹仁正欲解释,卞夫人却摆摆手,尖削指甲如剑般指向屋中人胸膛。
“其实妾身只有个问题要问:许都卫号称无所不知,许都连个苍蝇飞过都逃不过你们眼睛,何以却独独漏过王越这等杀手?丕儿遇刺,四周皆惊,连子孝这等久经沙场之人都乱方寸,那个叫孙礼军官甚至骇到嗓音失声,至今未复,何独你满伯宁毫无惊诧,反而能迅速找出旁人投出石子?满伯宁,你是否有个解释给?”
满宠面对卞夫人意外投来诛心矛头,没有什心理准备。他连忙跪倒在地:“未能明察*凶,致使主公被难。此皆宠之误。”
伏寿闭上眼睛,冷寿光按摩手法相当巧妙,让她感觉浑身酥软,筋骨松弛。
冷寿光最初是由曹操亲信王必介绍入宫,实际上却出自杨彪授意操作。他在宫中随侍两年多,不显山不露水。直到禁宫大火张宇去职之后,冷寿光因为背景有浓厚曹氏色彩,被破格拔擢为中黄门,侍候皇上皇后。
这个人低调谦虚,不像张宇那样牢骚满腹,不过行事颇有几分神秘,有时候连伏寿都不知道他想法。对于汉室在
卞夫人对他恭顺态度却丝毫不领情,冷笑道:“前几日丕儿骂你,还好心为你回护。现在回想起来,从放任张绣围司空府开始,你所作所为就处处针对们娘儿几个。这点儿丕儿倒比们几个大人看得透!”
荀彧大惊,这个指控太严重,他知道满宠绝非那样人,连忙起身相劝。卞夫人却不依不饶,目光如刀,直戳向满宠心窝:“妾身知道这些全是空口无凭,治不满伯宁罪过。但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
满宠这时候反而从容起来:“臣自入仕以来,片赤心,不曾有半点迁延。”
“不错,你忠心确实不曾有半点迁延,”卞夫人怨毒地瞪着他,嘴角牵动,“是从来没对丁夫人迁延过吧,你们到底是同籍乡亲,对?”
她这句话说出来,尚书台里登时满布冰霜,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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