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这番话,想必也有人前往袁州跟黄秉蒿说过。且问胡大人,黄秉蒿如何回答奢家?”罗献成这两年胖得不像样子,但脑子还算好使。说千,道万,罗献成就是不肯强出头,生怕断绝在江宁这边退路,以致到最后发不可收拾。
当然,罗献成眼睛盯在袁州黄秉蒿身上也不能算错,要是黄秉蒿在袁州有个风吹草动,能将淮东军四五万精锐都牵制在江西腹地,其效果甚至比随州
奢飞熊、奢飞虎以及东闽宿将邓禹等人,相继在与淮东作战中身亡,胡宗国现在则为浙闽军系,自奢文庄以下举足轻重个人。奢文庄不会亲自到随州来游说,胡宗国这次过来,算是分量极重个人选。
罗献成脸皮黝黑,身体肥硕,坐在高背椅上,腰间肉都挂下来,将黄绸蟒袍撑出鼓鼓两团肉来。
胡宗国先代奢文庄问候罗献成,寒暄过几句,便直奔主题:“梁氏二子,皆不成气候。梁成翼虽有梁氏幼虎之称,但汝阳战,根脚也就给揭开,不过如此尔。看来梁成冲经营南阳,也是。罗王与南阳相依,想必是深有体会?”
罗献成将衣领子扯开些,图凉快些。将入七月,随州天气闷热,罗献成体胖,又最是怕热,肉褶子里都浸满汗水,抹层油水下来。
胡宗国来意自然是明白无误,但罗献成下意识打个哈哈,说道:“本王在随州孤陋寡闻,与周围也尽是真心友好相处,对南阳情况,还真谈不上清楚。”
“林缚在鄂东继续用池州军,也将其兵马调到庐州备战,看上去是防备南阳生变,但倘若叫梁成冲在南阳守住,那罗王以为淮东在庐州集结兵马,会加在谁家头上?”胡宗国问道:“难道罗王以为奢家唇亡而随州齿不寒?”
罗献成不吭声,倒是旁边有个长着部稀疏山羊胡子瘦脸中年人在旁边插道:“奢家与淮东结成死仇,然而随州投附谁不是投附?”
胡宗国看瘦脸中年人眼,也无人介绍这人是谁,既然能在罗献成身边与自己相见,想来在随州地位不会低,针锋相对地说道:“随州文武将官都可降淮东而得富贵,唯罗王降不得,这其中道理,罗王可愿再听说遍?”
见罗献成没有表态,胡宗国则继续说道:“宋浮降淮东,则宋氏交卸兵权;淮泗军自刘妙贞以下降淮东者不知凡几,然刘妙贞屈嫁林缚为妾才得自安。刘安儿给岳冷秋设计诱杀,然而林缚素有奇志,又焉知淮泗大战之时不是林缚不能容刘安儿存活于世?即便是淮泗军降淮东,其中又有多少兵马给淮东彻底打散?敢问罗王,可愿降淮东之后交卸兵权,可愿任淮东宰割?”
胡宗国说道:“林缚此子素有野心,欲代元氏而自立,难容罗王。然而,北燕则大不同。北燕族民人丁稀微,骤得天下,但难以驱族民治之,必然要行裂土分封之策以汉制汉,罗王此时助北燕大军夹击南阳,立下大功,他日裂土封异姓王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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