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如此,恰恰是得小利即安心态,叫罗献成在几支流民军里,活得最长,也活得最滋润。
刘安儿率部挺进河淮,罗献成慢半拍,刘安儿在徐州身亡后,罗献成自视逃过劫。
奢家刚从东闽进兵两浙,有秋风扫落叶之势,罗献成也度进兵蓟春,打到扬子江北岸,意图进入江西,与奢家汇合。后见形势不对,放弃渡江,又退回到随州来经营,才有随州今日景象。
永兴二年,陈韩三以徐州城降燕胡,淮河沿线都有崩溃之势,罗献成也蠢蠢欲动。奈何徐州战事,陈韩三给淮东军打得落花流水,最终仅得三五千残卒逃入淮山,徐州也叫淮东夺得,罗献成不得不再次埋起头来,窝在随州不动。
当然,岳冷秋设计诱使陈韩三叛死刘安儿事,给流民军将领心里留下很深阴影。虽说后期,刘妙贞、马兰头、李良、孙壮等脱身淮泗流民军淮东将领,都写书信捎给罗献成,言招附事,但心无大志,偏安隅罗献成始终不能放心叫朝廷或叫淮东收编。
立马起兵攻打南阳,就是担心梁成翼率河中兵马退到南阳后,会极大地增强南阳防御力量。旦随州起兵过早,燕胡又时拿不下南阳,很可能会叫淮东、荆湖以及池州军集中兵力,先将随州给扫平。
随州城里,大多数人心思,都跟卫彰样,燕胡势强,但淮东也气贯长虹,打得奢家如丧家之犬,几乎也占去江南半壁江山,兵强马壮,精锐战卒将近三十万,谁能肯定这江山定会叫燕胡得去?
奢家退到江西后,淮东集结十万兵马强攻上饶,以奢家实力都没有撑过年,要是淮东集结十万兵马,从江州渡江北上来打随州,马彰等人都怀疑随州能不能撑过半年。
但梁成翼河中兵马在南撤途中,给陈芝虎在汝阳追上并打得大溃消息传到随州后,随州众人态度就有微妙变化,只是这种变化,卫彰不会说给胡宗国听。
卫彰口风变紧,马臻倒颇为奇怪,担心起此行未必能得如意结果。
长乐军大将钟嵘早在正门内等候,看到卫彰迎得胡宗国、马臻进宫门来,即大步走出,接胡宗国进内殿见罗献成。
胡宗国长期在浙闽大都督府任长史职,奢文庄正室所生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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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在随州城东北角,实际是在随州城里新造座内城。长乐宫周六百余步,城墙高有三丈余,四角谯楼高耸入云,外侧挖有深壕,正门往内侧凹陷,两侧马面墙如小堡伸出,雄踞两翼,叫人看有固若金汤之感。
胡宗国是初次进随州城,抬头看长乐宫,见罗献成如此着意经营随州,便知其人偏安隅,实无逐鹿中原大志。
虽说居随州进可夺江汉,但地理位置要比雄峙汉水中游襄樊二城差得远,经营随州城,大概最大优点就是随州东傍淮东,失利则“退藏淮山”吧?
想到这里,胡宗国对游说罗献成下最后决心也就没有十足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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