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鉴武径直走到前殿东头厢房头间,坐在铺着锦黄褥子榻上,给陈西言、张晏、孟义山赐座。他先前迫切盼望着孟义山,这会儿看到孟义山人,反而不愿意自己迫不及待情绪落到陈西言他们眼里,手臂压在扶手上,问陈西言:“淮西可有什回信来?”
“虏王叶济多镝率四万骑兵与逆叛陈芝虎沿涡水下来,进鄢陵,兵锋直指淮西,董原渡淮去涡阳督军,御旨怕是今天才到董原手里,没那快有回应……”陈西言回道。
他有声音透着极度衰弱沙哑,身子已经极度透支他,眼下只是苦苦支撑着。好在孟义山及时进江宁城,杭湖军离江宁城也较叛军离江宁城较近,叫他稍稍心安些。
“今天消息如何?”元鉴武问道,看向程余谦。要说庙堂之上还有谁懂些兵事,也就程余谦。
“叛军还停在宁国,还只有少许兵马进入宣州。”程余谦回道:“但叛军停在宁国是在聚结兵力,看情形会进犯江宁。”
,害他给满朝文武看笑话。但是陈西言等人之前不就是在殿上磕破头说谢朝忠不能用吗?
混蛋,混蛋!元鉴武用膳时也若有所思,脸绷紧,铅灰后脸让他在灯下很不好看。陪膳陈妃虽然平日最得宠爱,这时候也不敢多吭声说什。
用过膳,疲惫天身子稍恢复些元气,元鉴武伸个懒腰,脸色看上去稍好些。
陈妃挪座,小心翼翼地跪到元鉴武身前,说道:“奴家新编曲子,皇上说要听还直未听,要不是今晚先歇下……”
元鉴武摇摇,都火烧眉毛,哪还有心思去听什新曲子,但陈妃眉脸娇媚,眸子里神情小心翼翼,仿佛只讨好主子哈巴狗,虽然说话不合宜,也叫人无法生恼。元鉴武拉过陈妃手,走到御案前坐下,说道:“你帮揉揉脖子吧……”
“宣州能不能守住?从宣州下来就是溧阳、溧水,要怎守,你们有没有拿出个定策来?”永兴帝有他自尊心,他固然迫切想知道有没有跟奢家议和可能,或者再招安奢家,但也绝不肯经他
满案凌乱奏疏跟塘报,叫元鉴武看着心烦意乱,恨不得把火烧掉。闭上眼睛,背靠着龙椅,享受着陈妃那滑嫩小手揉捏脖子梗上筋肉,叫人心稍舒坦些。想起桩事,问旁边侍立太监:“孟义山到哪里?”
“禀皇上,孟义山天黑前进城,在陈相爷府上,说是明日早就来晋见……”
“都火烧眉毛,还等得及明天早上,快派人去陈西言府上传旨,将陈西言、孟义山起召见宫来,让他们马上过来……”元鉴武急切地说道,又说道:“把张晏也喊过来。”
传旨太监很快就去而复返,内侍监张晏就跟着后面,跪禀道:“陈相爷、程相爷跟孟将军都在政事堂呢,听到皇上召见,都先到前殿候着……”
元鉴武到前殿,陈西言、程余谦、孟义山就在殿前汉白玉甬道上迎接:“臣陈西言、孟义山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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