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晏、刘直叩安离开寝殿，拾阶而下，张晏问刘直：“刘大人，你以为谢朝忠真甘心屈在岳冷秋之下当个副手？”
刘直当然晓得谢朝忠不会甘心给岳冷秋当副手
，但皇上口气已经渐缓，也无意
下子就让谢朝忠独立统兵，总是有个台阶可下。
“皇上心思，明明白白摆在那里，
们做下臣，就要替君上解忧。”刘直说道：“就不明白
，谢朝忠领兵出征，到底有什
不好？”
“按说淮东反对，们就应该支持。”张晏轻叹口气，说道：“不过，董原也反对谢朝忠领兵。如今林缚、董原、岳冷秋都反对谢朝忠领兵，这事就由不得不慎重考虑！”
董原去年放弃杭湖军兵权，主动向吴党示好，不仅赢得陈西言等吴党大佬信任，张晏也将压制淮东希望寄在董原身上。
六月江宁如蒸笼，拿大木盆盛放窖藏冰块，寝殿里倒也清凉，人心里闷热却是难解。刘直得赐座，坐在张晏下首，小心翼翼地听着皇上将他跟张晏找来发牢骚。
“朕看中人，难道当个副帅资格都没有吗？”永兴帝紫金冠下脸色沉如紫枣，说话时颔下短髭微微颤着，可见他内心对庙堂之上沉默十分不满，“诸权皆集于御营司，六部有其名而无其实，终是有其利也有其弊。”
“皇上所虑甚是，不过诸相或许也有他们想法……”张晏模棱两可地说道。
宁王在江宁登基时，江宁六部本就徒有虚名，还不能承担起力挽狂澜，重整乾坤重任。为应付当时混乱之极形势，在政事堂之外设立御营司，并下设军领司，掌握天下兵马、钱粮，御营司诸使由诸相兼任。
这举措，较好应付最初两年混乱局面，但也实际使得朝野兵权、政权、财权，都集中在诸相手里，六部给架空。这也使得永兴帝有什谕旨都必须通过诸相，而下面*员有什奏章，也都必须要通过诸相才能转呈御前。
年初时，要没有张晏暗中默许，维扬盐商焉
当然，有什奏章，诸相认为是不应该给皇上看到，自然会直接抽选搁置不议，或者宫里发下来什谕旨是不合规矩，就会谏回——相位之重，是立朝开国以来所未见。
虽说御营司设立以来，还没有明显弊端露出来，但在新建寝殿等事上，屡屡给陈西言等人驳回来，要说皇上心里没有怨言，刘直心里也不信。便是这回，谢朝忠领兵之事，江宁城里沸沸腾腾议论大半个月，偏偏庙堂之上毫无动静，掰开手指头想，也知道是陈西言有心压制所致。
刘直琢磨不透张晏心思，也不好在张晏面前妄言，顺着皇上语气，说道：“每听奉安伯议兵事，都觉得甚有道理，或许是微臣不识兵事缘故，句话都驳不得，想来当个副帅是绰绰有余……”
谢朝忠爵封奉安伯。
刘直话，叫永兴帝心情舒坦些，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吧，兹体事大，终不是三言两语能决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