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能修石塘,原因有二。是马服案以及后期清查田产,垦荒垦种等新政,使得山阳县府库充盈,仅马服案就使山阳县新增公田十数万亩,每年公租收入就近十万石粮。其二,就是淮东与朝廷约定好,淮东军司从海陵、淮安两府抽取税赋养军钱粮,以八十万石粮为限。
这些年来,淮安、海陵两府,方面大规模清查隐田,寄田,编户入籍,方面大规模兴修水利,垦荒屯种,使得两府十县税赋激增。往年淮安、海陵两府税赋计粮不过百万石,上缴郡司部分从四十万石到六十万石不等。然而刘庭州离开淮东,到濠州就任时,淮安、海陵两府十县税赋总额就高达二百五十万石。
淮东不从朝廷拿分银子,自然也不肯让朝廷从淮东抽粒米粮。由于当年约定,军司只能从
董原如今是封疆大吏身份,亲自出濠州城到城东码头迎接盐商代表,倒不觉得屈尊。
洪泽浦不是形状规则湖域,由于周边丘山地形复杂,洪泽浦也是由片片河曲,河湾地构成,枯水时节,浅水湖域裸露出来,整个洪泽浦则是由系列小湖组成湖泊群,真正有利大船通航水道,就那几条。
淮河从濠州城东北汇入洪泽浦,濠州所辖洪泽浦湖域,又称上淮河湾,与下游山阴所辖下淮河湾对应。
濠州境内丘山绵延,地势比下游山阳要高出许,洪泽浦每回发大水,都往下游山阳等县漫去,而濠州境内少有洪涝灾害,故而在上淮河湾沿岸,田少山多,但少量田地,却比下游山阳县更适宜耕作。
数百年来,在上淮河湾周边生息繁衍地方民众,在河湾沿岸修筑绵延数百里土堤保护田宅,也从浦滨争出数十万亩良田。这些年战乱破坏,湾堤无人收拾,残破不堪,大片浦滨田地自然就荒废,无法耕作。
刘庭州出知濠州府之后,虽然组织民众在上淮河湾沿岸屯种,恢复生产,但还没有力气组织人手去修湾堤……
“听说山阳那边在下淮河湾沿岸开始筑石塘,刘大人可听说过这事?”初春水浅,船在浦里行得慢,得知盐商船还要过个时辰才能到,众人便坐在遮棚下耐心等候。陈景荣与刘庭州相挨而坐,便问他湾堤事情。
“是有此事。”刘庭州说道:“下淮河湾水情通常要比这边严峻些,山阳大堤十年里倒要溃上两三回。梁文展在任上,就下决心要重修大阳大堤,直到李卫手里,才开始动手。听说去年就用两万块条石上堤,从下淮口到白塘河问题差不多次性解决掉,听说今年要从白塘河再往南修……”
“淮东府库充盈,真叫人羡慕啊!”陈景荣啧啧咂嘴地说道:“同饮淮河水,淮西饿殍遍野,淮东倒是视而不见,这时节还奢侈到花费大力气修石塘……”
修石塘最耗银子,山阳大堤所使用条石,上千斤块,山阳去年筑堤所用两万块条石,都从周遭丘山开采下来,花费人力、物力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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