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没有想过能这早登上闽东土地,扶着绳梯登上,心绪也是激动万分,看到堂弟宋义探头伸出手来,嫣然笑道:“小义都长大成人!”
船上几名宋阀子弟这才肯定是大姐回来,都按捺住激动心情。虽说让奢家知道宋家私下里跟淮东接触,也很犯忌讳,但绝对比让奢家知道宋佳从崇州返回要好。
“姐姐,别这多年,在崇州切还好?”宋博将姐姐迎进船舱里,才打开话匣子述别离之情。
“切都还好。父亲他身子还好?”宋佳说着话,话音有些哽咽,在崇州样样都好,但心头总是念挂着家人。
“还好,还好,操心事虽说不少,但毕竟比以往要清闲些。”宋博稍顿下,闲扯着家长里短,也不开口问宋佳为何选择这时回泉州。
泉州今年冬天也要比往年寒冷些,海水也显得愈发澄澈。泉州浔浦细虾岛以东海域,在拂晓稀微晨光里,就仿佛是由暗蓝色宝石雕琢而成。
细虾岛是泉州城东面座小岛,淮东封海之后,岛上渔民被迫全部撤出,只剩下孤零零岛山矗立在冷哗海水之中。
宋博身穿袭青袍,站在船头,脸给寒冷海风吹得有些发青,眼巴巴眺望着西南方向,要是有船过来,也会先从那个方向出现。
谁也未曾过鼎泰祥掌柜竟然是淮东在泉州城里暗桩,三天前携宋佳手书登门求见,说起今日会回娘家——泉州城里也不完全都受宋家控制,宋佳行踪万万不能泄漏出去。宋博在崇州时,跟姐姐见过面,晓得手书不会作假,遂天不亮亲自带着人出海来接姐姐进泉州。
即使这艘船上,也只有三五人晓得这次出海目,其他船工都是忠于宋阀老人,这次事情过后,也会给严密监视起来,以防消息走漏。
船到浔浦码头登岸,岸上早就备好车马,宋博陪姐姐坐上马车
天际跳出最初霞光,淮东三艘集云级战船若脱弦之箭往这边驶来,宋博安之若素,随宋博出海宋义手心却捏着汗——宋佳在崇州消息,宋博与父亲未曾跟第三人透露过,便是奢家,也绝不肯承认宋佳、奢明月姑嫂在崇州被俘,普通宋阀子弟都以为大小姐在返回江宁途中船覆溺水而亡。突然有手书从淮东传来,宋博又没有将事情解释清楚,宋义自然怀疑所谓“手书”是淮东设下陷阱,看着三艘淮东战船如脱弦箭驶来,手心自然捏把汗,下意识将手按在腰间佩刀上。
宋博示意诸人少安毋躁,耐心地等淮东战船靠近。
“尔等出海可是来迎贵客。”当前艘战船接驳过来,甲板员将校发声询问。
“宋博在此恭候多时。”宋博扬声说道。
战船没有回应,给后船打过旗号,即往左翼滑去,居后战船放下来艘小艇,四名船工划拨往这边驶来,船首站着名青袍儒生。即使隔得远,宋博也认得出那就是女扮男装姐姐,想起崇州分别后种种,眼睛给泪水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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