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淮东军随时有可能发动夜袭,陈韩三率主力出城后,入夜后也不敢将甲挂解下。陈韩三站在荆马河南岸小寨城头,盯着朦胧夜色下大地,看着队队淮东骑兵越过荆马河不断地进行袭扰。
陈韩三已派人跟周知众取得联络,夜色虽好,但周知众不敢贸然打夜战,约束骑兵也难,不愿在夜里厮杀。周知众手里骑兵,多来自宣府及蓟镇降军,论及骑射甚至跨下战马,都不如淮东骑兵。白天接战也证明这点,夜里缠杀,无非是徒增消耗。还不如谨守阵脚,养精蓄锐,留待明天步骑齐出,将淮东军下子打垮掉。
刘妙贞更能放手派出队队骑兵不断从各处跨过荆马河扰袭南岸,陈韩三身上压力很大。
陈韩三虽率精锐进驻小寨,有寨墙环护,相对安全得很,不怕淮东军夜里强攻,但外面束枪所扎野营,可没有那坚固、牢不可破。
荆马河南岸小寨规模不大,本是徐州城外宗家所居土围子,进三四千人都觉得拥挤,哪能让近
敌之别分明,就揭开之前假惺惺面具。
天时将晚,大军决战要拖到明日,但是小规模骑兵袭扰在夜里间都未曾断过。
刘妙贞这次所率进入徐州外围两万兵马,有六千精骑,周普、孙壮、李良等人,都是敢于打硬仗等良将,作战形势大为可观。要不是不想伤亡太大,不想后期守战形势过于严峻,刘妙贞都有信心与周知众、陈韩三这两支敌军硬拼场而取胜。
辎车围营,中间又用枪矛或盾车封门,装盐及石炭渣袋子源源不断从车上卸下来。
这些盐部分用牛马或辎兵拉到小孤山南麓溪谷里,从荆马河上游溪流分数处凿开冰层往水里灌盐,将流经九里山西南麓荆马河段变成盐河。部分就尾随着小规模出击骑兵队伍之后,借着夜色掩护,不断撒在荆马河河冰之上。听上去复杂,做起来简单,每骑驼上两袋盐,扎几个洞在荆马河上来回溜达就是。
此外,还在特定河段每隔段断断续续撒下掺盐石炭渣料,待明日太阳升起,石炭渣之下冰层将会最快化开,将最先破坏河冰结构,以便引起河冰坍塌性破裂。
但黑色石炭渣过于明显,陈韩三此人生性又颇为谨慎,故而不能大规模使用,以免引起他警觉,只能断断续续撒。
当然,在荆马河东段,还要确保有能供淮东军安全进入荆马河南岸通道。
夜色晴好,九里山西南麓左右雪地早就给踩踏得面目全非,夜风寒烈如刀,白天给战马、将卒踩得泥泞大地,在入夜后不久就陆续给冻实。在紧挨,相距最远不过十二里三处大营周围,各家骑兵借着晴好夜色而战。通过不断小规模扰袭,不仅能打击敌军士气,更能扰乱敌军将卒休息。
战马铁蹄从冻实大地踏来踩去,“嘣嘣嘣”异响如密集滚雷就响在耳旁,没有点心理素质,老卒都不敢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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