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这时能解东平之围兵马,是陶春所率长淮军,兵马多达五万众;是董原率领停驻在涡阳兵马,约三万众;是淮东驻守淮泗以受淮东节制淮阳镇兵马,将近五万。
董原所部兵马颇杂,主力来自于几乎没有经历战事御营军,战力颇弱,难以在相对开阔江淮平原与燕胡步骑对抗。
长淮军可以说是江宁唯数不多掌握几支精兵之,最初是以东闽军部精锐为底子,在岳冷秋率领下,长年清剿,精兵强将颇多。但长淮军近年来再扩编,兵甲补给、人员编训难免不足,又均为步卒,能不能与燕胡精锐步骑在江淮平原正面对抗,实在叫人没有太大把握。江宁不愿长淮军消耗过剧心思,元归政也不难理解。
东平之围想解,最能依仗便
“放弃东平?那竖子当真是如此说?”
苍老吵哑声音有些颤抖,仿佛秋风刮过窗纸沙沙声,有着初入冬时阴冷。
太后梁氏眼疾越发严重,在光线幽暗房间里,只能模糊地看见坐在对面元归政身影。梁氏身体越发虚弱,常年卧床不起,便元归政过来,她也是半躺在软榻上。但听到元归政带来这个消息,情绪激动欠起身子来。如今给困在东平,不是旁人,是幼年相依为命胞弟梁习,这时林缚非但不愿意出兵援东平,还建议这边放弃东平,叫她如何能平静对待?
元归政脸苦涩,说道:“归政不敢有半句隐瞒……”
“这也是造孽啊!”梁太后激动拍着坐榻雕花扶手,仰天而叹,“梁家这些年见死不救劣迹斑斑,如今轮到自己头上来,是造孽啊,怨得谁啊!”
元归政看着太后梁氏欠着身子,枯瘦露出青筋手在雕花扶手上又拍又打,似对眼前情形也无计可想,就顺着她语气说道:“林缚言弃东平,也是有些形势逼人。陈韩三若早除去,形势还不至于那险恶,陈韩三像颗钉子扎在河淮心腹要害上,谁都不敢轻易妄动。成冲在济宁也是腹背受敌,十分艰难……”
太后梁氏痛苦地闭上眼睛,往日不愿淮东除去陈韩三不是旁人,恰恰是占据山东梁家需要陈韩三留在徐州,作为山东与淮东之间缓冲势力,哪里想到今日会作茧自缚?
元归政心里苦笑,当初为平定淮泗乱事,岳冷秋招安陈韩三也只是权宜之计,招安之后百般防备,再加上陈韩三又做惯背叛之事,燕胡大军席卷而来,想陈韩三能对朝廷忠心耿耿,真是痴人妄想。
陈韩三可能早就暗中与燕胡勾结,其拥两万精锐在徐州,位于济宁、涡阳、淮阳三地之间,不仅淮东、淮西不敢轻易妄动,便是梁成冲在济宁也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要不是给围困在东平是其父亲梁成,梁成冲早就弃济宁西走。
江宁之前有旨要长淮军解东平之围,但林缚明确表态支持长淮军撤入淮西,可想而知,包括刚辞相致仕岳冷秋在内,都不会介意长淮军在这时候保存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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