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顾悟尘激动地把马朝从地上搀起来,将腰间佩刀解下来,塞到马朝手里,说道:“你随十数年,名义上是主仆,打心里视你跟杨朴为兄弟。这柄佩刀随有些年头,但跟着处算是瞎眼,直都没有上阵砍血机会,今日便赠给你,替多杀几个敌虏,不要让这把刀徒有宝刀之名……”
赵晋欲站出来说话,却给赵勤民在后面轻轻扯下。
赵勤民这个小动作,杨朴看在眼底,心里只是微叹声,没有说什。
顾嗣元欲言又止,顾悟尘伸手按住他肩头,说道:“你不要多说,即使你心里恨,往东突围吸引敌军注意力责任,也必须由你来承担!”
“孩儿怎会恨父亲?事情发展到这
顾悟尘须发皆白,给风吹乱,枯瘦脸仿佛给浸塘经年老木,唯有双眸子熠熠有光,使得他在这刻,看上去仍有渊亭沉毅气度。见顾嗣元与马朝、赵勤民、赵晋等人都登上城头,用沙哑声音从容地说道:“城里储粮即将告磬,而援军遥遥无期,看来们不能指望能有援军过来。与杨朴商议,估计着敌军很可能继续从这边抽调兵力进入腹地,要突围话,眼下就是最后时机……”
赵勤民劝道:“突围之事,还要请大人三思而后行。阳信储粮将尽,敌军未必好过们,许是再坚持些日子,便能守得云开月明……”
有些事赵勤民心里雪亮,城里储粮将尽,外无援兵,死守自然是死路条,但十数万胡骑叛军觊觎侧,就靠他们两三万残兵弱将突围就能逃脱生天?
即使丢城弃地逃去江宁,也是丧家之犬。赵勤民看向顾悟尘,心里暗道,难道流边十载,丧家之犬滋味没有尝够?
“父亲……”顾悟尘皱紧眉头,好像下很大决心似地说道:“杀出去,哪怕是给妹夫叩头赔罪,也定要求他派支援军在外围接应,突围才能多线生机?”
“意已决,不会再拖延下去。”顾悟尘打断顾嗣元话,说道:“请诸位务必在三天时间里做好准备。嗣元,青州陷入今日之局势,你父子二人都有推卸不掉责任,故而这时你要将责任承担起来。现今淮东在朱龙河口停有海船,胡虏应会防备军往东突围,这次能不能顺利突围出去,切要看往东突围兵马能不能成功吸引胡虏注意力,能不能信任你?”
“……”顾嗣元捏紧拳头,重重地点点头。
顾悟尘看向杨朴,吩咐他说道:“你协助嗣元挑选往东突围、吸引胡虏注意力人选。当胡虏注意给往东突围兵力吸引过去,即率主力往南突围。只要能抢先步渡过小清河,而胡虏在小清河以南兵力有限,脱困机会就会极大提升……”
杨朴欲言又止,最终只闷声应是。
马朝走到顾悟尘面前叩三个响头,说道:“老马以后就不能再伺机大人……”言下之计,是要随顾嗣元起往东突围,充当吸引敌军注意力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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