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足,高义又钉在埠岭西南不走,要确保登州撤离能顺利进行,莱州就有些鞭长莫及啊。”高宗庭说道:“事实上,在来登州之前,军司内部就讨论过可能会出现种种情况及应对之策。不能让燕胡获得威胁淮东在东海地位造船能力,这是们此行要确保目标,但是要完全断绝燕胡造海船出海希望,未必就合乎淮东利益……”
高宗庭到登州之后,诸多事情就紧跟着发生,赵虎还没有时间与他充分交换意见,很多时间,都是高宗庭代表军司发号施令,赵虎积极配合——就淮东军司近来对燕胡策略思考,赵虎自然远不如高宗庭这个直接参与拟定人熟悉。
高宗庭继续说道:“燕胡若彻底杜绝出海心思,很可能会封锁沿海,而将用兵重心放在中路或西路,这非军司所希望看到。莱州、昌邑若是给燕胡得去,实际上只是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夜深人不静。
虽然成功将陈芝虎所派偏师击退,但为顺利地将人与物资从登州撤走,高宗庭并没有大肆宣扬获胜消息去安抚民心——故土难离,有些人会出于恐惧,稍有危险就会选择逃离;但更多人,生于斯,长于斯,田宅家业都在此,哪那容易舍弃切去背井离乡?
在高宗庭故意纵容下,悲观与恐慌情绪没有停止,在登州城里蔓延……由于登州城离海岸有较远段距离,需要在陈芝虎主力赶来之前,将城里人跟物资都撤出去,时间非常紧迫,高宗庭只能利用恐慌驱使民众毅然离开故土。
恐慌情绪笼罩之下,登州城里自然是人闹狗吠,片刻不得安宁。
高宗庭与赵虎在临时衙署里议事,府通判元知兴忽忙赶来,说道:“莱州知县派人过来,希望淮东军能帮他们撤离……”
高宗庭与赵虎面面相觑,他们当然恨不得将山东半岛人口都撤空,但也要有这个能力才行——如今他们在登州登岸剩余战力也就三千余人,大部分都集中在七甲集防守,为暂时处于内线登州城提供个相对安全撤离空间。只要陈芝虎所部主力进入胶莱河西岸,高宗庭与赵虎就会考虑将七甲集兵马撤回来,他们根本没有在山东半岛跟陈芝虎硬拼实力。
高宗庭对元知兴说道:“会派人再去淮东,希望能从淮东调更多船来……莱州、莱阳、海阳等县,还希望元大人与他们沟通,要他们尽可能自行组织撤离。”
元知兴脸色沉重地点点头,晓得高宗庭这时候也派不出人手去支援莱州。
元知兴走后,赵虎说道:“莱州这些年聚集不少造船工匠,是不是去走趟?”
莱州湾,包括莱州、昌邑,位于胶莱河北口。津海粮道使得在莱州湾沿岸聚集船舶数量激增,也使得莱州湾沿岸造船业急遽兴起。随着北地沦陷,津海粮道已成历史烟云,莱州湾沿岸造船业自然随之衰落,但瘦死骆驼总有几两肉,莱州、昌邑两地仍有不少发展造船业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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