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柳大人……柳叶飞他……他……竟然暗中投敌!”府通判元知兴给高宗庭、胡萸儿当面告之柳叶飞暗中投敌,与陈芝虎勾结欲谋登州,愣怔片晌,结结巴巴半天才将话说圆溜。
“柳叶飞已束手受擒,其心腹亲信虽有逃脱,也给捉住几个,请元大人亲自讯问。”高宗庭说道。
高宗庭在淮东正式*员是典书令,其军情司南司统制职衔只是淮东内部所立,外面人可不会承认——军司典书令是个位卑权重官差,与主簿相似,摊开到台面上来算官阶,还远比不得府通判。
淮东冒充江宁特使,拿兵部文函进刀鱼寨,声称携有密旨诱柳叶飞出登州城——这事说小不小,但能将柳叶飞投敌罪名坐实,说大也没有多大。
除这点之外,急于坐实柳叶飞投敌罪名,也是出于希望元知兴等登州*员能积极配合他们从登州城撤人,撤物资需要。
高宗庭也在天亮之后赶来登州城,随高宗庭前来登州城还有胡萸儿。
刀鱼寨那边主要是驻军,形势要简单得多,只要胡萸儿等水师将领无投敌之心,愿意配合,就很容易掌握。由赵虎率部守住埠岭南麓隘口,刀鱼寨也不容易受敌骑攻击。
相比较之下,登州城形势要复杂得多。
登州城守军趁乱逃散有半,最终才聚拢起来三百多人,还不知道可不可信任。
元知兴等官吏也都派系不,与柳叶飞或密或疏,眼下也不晓得有多少人给柳叶飞收买约定好敌来投附。即便大多数官吏还是清白,身为登州主官柳叶飞投敌罪名坐实,下面官吏在这时候能安定下心思来才叫见鬼。
高宗庭、赵虎他们手里兵力,只勉强够控制登州城与刀鱼寨,归登州府所辖莱州、莱阳、海阳、平度、招远等县散得较开,在陈芝虎精锐兵力威胁之下,其人员与物资撤离,还是需要以登州府名义发文派人去联络,无法分兵强制执行。
包括滞守平度赵珍,也未必肯信淮东与胡萸儿面之词,元知兴等登州官吏
更乱是城里五六万民众,大敌临头之际,都如没头苍蝇般,加上街头地痞流氓借乱兴事,趁火打劫,眼下更是乱成团麻。
不仅要将登州城里人跟物资都从海路撤走,还要尽可能发动宣传,将登州城外乡农撤走,以尽可能削弱燕胡在占领登州之后所能获得军事助力。
当然,登州城离海岸还要七八里距离,赵虎若不能顺利地将陈芝虎所派来这路骑兵偏师击退,在敌骑兵窥视下,想要组织五六万人出登州城从海路撤退难度极大。
如今要靠营步卒安顿好登州形势,恢复最基本防务,不比赵虎率主力去七甲阻击陈芝虎所派骑兵偏师轻松多少。
高宗庭来登州次数也多,跟元知兴等登州*员也都见过面,当然也不如胡萸儿对登州情况更熟悉。再加上要坐实柳叶飞投敌罪名,在登州官民面前,胡萸儿举证自然也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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