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打量着梁寿、施安金。梁寿肥头大耳,腰宽肩阔,看着就有膀子力量,更难得是这时候不去逃生,能带十多名衙役跟着守军过来反攻北城,又想他平日在衙役里也应很有声望,才能叫其他人跟着他拼命。施安金年纪颇轻,瘦高个,黑脸膛,显得健壮有力。
“登州知府柳叶飞已经投敌,你们晓得不晓得?”赵虎沉着脸问梁寿、施安金二人。
这会儿,陈恩泽走过来,听到赵虎质问梁寿、施安金。
赵虎颇为诧异,先让梁寿、施安金退下去,问陈恩泽道:“刀鱼寨事办妥?”
“高先生已经进城,胡萸儿果真值得信任,关键时候没有添乱子……”陈恩泽说道。
锐外,普通地方兵备弛废程度太深。
淮东已有十万精锐可用,工辎营也有十二三万储备兵员,几乎支撑起南越半壁江山。以前赵虎觉得淮东实力还弱,野心不该过早,bao露出来,但看到登州城临敌竟是这种情形,竟是如此不堪,想到过去数年来,朝廷兵马似乎只负责丢兵弃甲,失城弃地,赵虎倒觉得淮东已经没有必要再看朝廷脸色行事。
赵虎之前还头疼怎说服守军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这会儿倒不用为这事头疼。赵虎吩咐左右:“将火把点起来……”
城里人哀求得守军打开城门放逃,甚至给鸡公山拦住视线,没有在意到柳叶飞与扈从在鸡公山西麓给伏击,乱糟糟团要出城逃生去。这会儿见到城北面暗地里,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映照出无数面孔狰狞戎卒从山坳里鱼贯而出,只当是敌兵袭来,立时仿佛烧热油锅里给倒瓢冷水,慌到极点。
出城逃难民众炸锅四处逃散,城门守军本就心思不定,也哄而散。
“你小子便要逞这个能,叫捏把汗,胡萸儿要是不可靠,
赵虎看着洞开城门,看着倒地车马,看着踩脱鞋袜、帽服,看着那些崴脚或给踩伤民众惊恐脸,看着那些给守军丢弃弓刀,又好气又愤恨,铁青着脸,吩咐左右先将落下护城河民众先救下来——便是如此轻松就“占领”登州城北城。
想起崇观九年东虏那次寇边,东胡大军横扫燕南,只个月时间就接连攻陷燕南三十余城,想必多数情况便是眼前这种情形吧?
这时候城里有些杂乱,竟有队兵卒百余人规模,往这边奔杀过来。想到在这种情形下,城里还有人想到要反击夺回北城,赵虎心里倒是宽慰些,让人上前去喊话,莫要无缘无故再添什伤亡。
过片刻,手下带过来两人,人衙役打扮,胡乱披着件皮甲,另人倒是守军将领,看模样也只是城门小校。
“小梁寿,是府城大牢三班头目。”梁寿嘴巴宽活些,走到跟前来便行礼自述身份,“他叫施安金,是南门副尉,听着北城有敌来袭,施安金带着手下来援,小也晕头晕脑,带着当班衙役赶过来,却不晓得将军带着淮东军来援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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