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生底气不足地说道:“或许是林淮东拿话试探这边?”
梁太后摇摇头,说道:“不像。苗硕退出去,说几句话他便离开,并没有谈下去意思……哀家真是老不中用。”
梁太后叱咤宫廷半辈子,今日竟给如此忽视,也难怪她老来动气。
元锦生与其父面面相觑,元归政咂嘴说道:“跟预料不合啊!形势又如此急迫,也来不及从容行事啊!难道真要向江宁低头不成?”
苗硕听到这里,嘴角抽搐下,心想,向江宁低头屈膝绝不是什好主意。
林缚走后,元归政、元锦生从侧门悄然进海陵王府,走进梁太后居所。
梁太后正闭眼养神,遏制心里怒气,听着脚步声,看到元归政、元锦生给苗硕领进来,面如枯木,叹气说道:“梁家那点人马,已经不给声名正盛林侯爷看在眼里……”
元归政满脸疑惑,轻声问道:“林缚真就没有所图?”
“也许他有所图,但梁家拿不出他想要筹码……”梁太后无力地说道。
“筹码,什筹码?”元归政问道。
这年头最大罪无过于谋逆篡位,在拥立事上站错位,在永兴帝眼里,跟图谋篡位能有多大不同?
梁顾两家及永昌侯府密议拥立鲁王之事风波貌似过去,主要还是因为当时新帝根基不稳,而梁、顾在山东势力根基深厚,掌握兵权,所以新帝才暂时放过,不去追究。但看永昌侯府这年来在江宁是何等落魄,便能知道旦青州军主力在阳信给歼灭,而梁家有如丧家之犬撤到鲁西南,会有怎样后果?
要是梁家给彻底收拾,他们这些人包括海陵王在内,也
“他质问哀家‘不战而退,天下人如何视之?’”梁太后声音苍老地说道:“丢脸啊,这脸丢大!他们要能争口气,哀家这张老脸皮何需给这个狂妄后生如此践踏?前些年,率兵打流匪,不也频获大捷吗,这回怎不敢打?要真是战不退,不要说不受淮东待见,在江宁也定然讨不到好啊!”
元归政满脸苦涩。
当年天袄军是三十万黄河民夫仓促起事,根本就是群乌合之众,梁习、梁成翼父子自然打起来爽利。待到刘安儿、陈韩三率部进入淮泗,虽说也是流民军,但其部转战天下多年,兵马且众,精兵也多,梁氏父子便不敢硬打。岳冷秋被围徐州之时,还是林缚率淮东军北上解围,梁氏父子率五六万精兵却只敢坐壁上观——便是因为这桩事,岳冷秋对梁家也绝无好感。这回燕胡驱之南下是数万铁骑及十数万新附军精锐,梁家兵马又如何能敌?
临淄失陷,济南侧翼完全,bao露在燕胡铁骑攻击范围之内,旦给燕胡兵马在东线站稳脚步,必然会抄到济南南面泰安府境内,断梁氏父子后路,叫他们如何不惧?
梁太后擅于政争,对行军打仗之事也颇为糊涂。但不管怎说,林缚质问,令她张口结舌,除恨梁家无用,也实在找不到反驳或替梁家辩护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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