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快去看看,楷儿病情可耽误不得……”梁太后点头应允。
元鉴海走出去,左贵堂望高强眼,也跟着走出去。
高强脸色僵硬,照着江宁意思,是要他监视海陵王及梁太后在崇州举动,但他毕竟仅是海陵王府长史,他想留下来听林缚今日突然造访会有什意图,但这时候硬留下来,在林缚面前做得又太生硬。高强不怕梁太后这个早就失势又给新帝忌恨老婆子,但还不敢在淮东侯林缚面前做得太着痕迹,迟疑不决神色在脸色打两三个转儿,终于是挪身往外走。
将高强支走,梁太后跟苗硕说道:“林卿也难得过来趟,哀家无好物什招待,也有失仪礼。苗硕,你带她们两人去找找看,还有没有龙雀剩下来……”让苗硕将身边两个侍女也遣走。
林缚心里想,梁太后对身边女侍也不放心?也叫周普、陈花脸到门外等候着。
梁太后所居厢院收拾还算整饬,林缚依仪礼登堂入室,拜见太后梁氏。
梁太后毕竟是七旬年纪,鬓发皆霜,从燕京出逃,路奔波劳苦,担惊受怕,身子就有些扛不住,到崇州后身子也直都欠佳,又患眼疾——拖着不去江宁,倒也不完全都是借口。
起居室颇为宽敞,但摆饰粗陋,梁太后坐在卧榻上,林缚与海陵王元鉴海对坐下首,连椅披都是蜡染蓝印布缝制——除梁太后脸还残留着昔日威仪外,从这间起居室里已看到半点皇家气度。
元鉴海身穿蟒龙袍,鲜亮明黄色洗过好几水,已然变得黯淡,年纪已过三旬他,唇上留有浓密短髭,到底是经历许多事情,失势后又给高强这等小史欺压,没有般宗室子弟所有轻浮与居高临下。林缚心想,元鉴海对自己应该是有怨恨,毕竟在他看来,龙椅帝权距他曾度仅半步之遥,却给硬生生搅黄事,心里要没有怨恨才不正常。
此时元鉴海对坐而面色如常,眼神沉毅,多许多此前少见城府。
刚要转入正题,梁太后却给阵剧烈咳嗽差点喘不气来,就听着元嫣在屋外抱怨,“祖奶奶身子,身边怎能没人照应?”掀起帘子走进来,给林缚施礼,“元嫣见过
“久闻太后圣体欠安,奈何微臣拖到今日才来拜见,还请太后恕罪。”林缚打着官腔跟梁太后说话。
高强、苗硕、左贵堂没有椅子坐,都侍立在左右。
林缚不屑学元归政那般偷鸡摸狗跟梁太后私下见面,但真要谈什事情,还要将高强这人支走才成。林缚也不着急,梁太后及海陵王真有心跟他谈什,自然会想办法将高强支走。
“林卿家在外统兵,为朝廷效力,为君上分扰,哀家个没用老婆子,也不能因病使林卿家分心,误朝廷大计……”梁太后嗓子里含痰,说话声音沙哑。
闲扯几句,元鉴海起身说道:“楷儿受风寒,侄儿放心不下,托人请城里医师过来,想必现在医师已经请过来,侄儿去看看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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