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归政窥着林缚脸色,他也晓得永昌侯爷既然与淮东有几分交情,也由于拥立之事彻底葬送,更何况林缚与藩鼎父子夙怨也深,没指望林缚会同情他们藩楼给谢朝忠豪取强夺。他想看到是林缚对谢朝忠态度——林缚与淮东军还想更进步,谢朝忠与御营军注定就是个障碍。很可惜,在林缚眼里,元归政看不到他对谢朝忠警惕。
元归政想想又释然,谢朝忠不过是个,bao发户,因为得新帝宠信,才得以执掌御营军而成为当朝权贵,哪里及得上林缚与淮东军刀枪拼杀出去,又经营淮东数年来得根基深厚?
元归政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想当年林缚在江宁不过是个争强斗狠小角色,自己何曾看他上眼?而如今时过境迁,轮到自己在他面前低声下气说话,让人感慨这风水转得也太快些。
闲言碎语扯许久,谁也不往正题上扯。
元归政、元锦生起身告辞之际,林缚才假装蓦然想起似地问道:“多日来在浙东领兵打仗,已有好些日子未向太后请安,侯爷刚从太后那里过来,太后病情可曾好些?”
棋子如今已不是元归政能掌握——江宁辖下,林缚兵权最重,林续文、黄锦年等人皆附淮东,即使他此时将苏门案捅出来,朝廷也只会息事宁人,不敢触怒淮东。而淮东与江宁早就是貌合神离,也不差拿苏门案出来挑拨离间。
前些日子,江宁有*员上折子请梁太后还朝,林缚心想元归政潜来崇州,大概是为这事。不过元归政不说,他也耐着性子不提,闲言碎语,问道:“侯爷此来崇州,藩公怎没有相随?”
林缚在江宁见过元归政几面,藩鼎都相陪左右,这次独不见他。
“谢朝忠将藩楼买去,藩鼎得场急病,卧床不起,不然也会来崇州拜见故人。”元归政说道。
“哦,藩楼都易主?”林缚想起藩楼旧日风光,颇为感慨,问道:“是几时事情?”
元归政心里笑,林缚将太后及海陵王监押在
“就上个月。”元归政回道,话语间有些许苍凉。
藩楼表面上是藩家产业,实际代表永昌侯爷在江宁城里荣光。拥立鲁王之事,元归政也有份参与,虽说事后永兴帝没有追究诸人罪责,将拥立之事轻轻揭去,但随着顾悟尘被迫离开江宁,鲁王降爵改封海陵王,永昌侯府在江宁也注定要衰败。以往永昌侯府座上宾客,如今唯恐跟元归政牵上关系,给新帝猜疑。永昌侯府旦失势,所辖庞大产业,自然沦为江宁新崛起权贵争逐分食对象。
谢朝忠买下日进斗金藩楼,大概没有花多少银子吧?藩鼎得急病,卧床不起,大概是气坏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永昌侯府及藩家能得今日之报,也是罪有应得——元归政或许能去投奔梁氏,但此时燕胡大军在东线狼奔豕突,梁氏也自身难保。
林缚轻笑道:“谢朝忠圣眷正隆,没想到还有心经营酒楼,藩公操劳生,歇下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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