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崇州拜访太后,未曾知会林侯爷声,甚为失礼。本打算明日回江宁,遂今夜赶过来拜望下故人。”元归政说道。
“好说,好说……”林缚笑道,似乎对元归政不告而来崇州,毫不介意。
适才偏厅里,有人对元归政已来崇州而军情司毫无察觉颇为不满,但林缚不以为意。
军情司存在,林缚是要将其作为参谋机构使用,重在军事,而非特务机构用于监视地方,军情司主要培养是有战术战略思维武官跟参谋人员,而非特务人员。
军情司虽然下设特勤室,但人员及资源投入都很有限,而且主要用在对浙闽及燕胡控制区域情报搜集,军司控握江宁形势变化,主要依赖于孙文炳等人,而崇州这边对梁太后与海陵王元鉴海起居,也非严密监视——元归政真要隐踪匿迹潜来崇州与梁太后见面,崇州这边无法知晓,也正常得很。
陈花脸将永昌侯元归政、元锦生父子领到林缚在东衙书房守静堂外厢房里等候。
“家大人正在前厅议事,还请永昌侯爷跟少侯爷在这里等上片刻……”陈花脸吩咐人去沏茶水,他也坐在这里陪同。
书房里林缚日常处置公务重地,虽然林缚刚从浙东回来,还没有踏入书房半步,但有客在此,当值侍卫长也不会稍离片刻。
元归政鬓发已然花白,五旬才过年纪,已呈老态。陈花脸嘴拙,招呼声,便闭口不言。元归政与其子元锦生也不便交谈,便打量着里厢房里陈设。
里厢房便是林缚日常办公书房,当真是简朴得很,也很狭小,才三步见方,居中摆着张木色长案,堆满书卷,还有些零乱。长案上没有常见文房四宝,只瓷筒子插着几支淮东所产炭笔。靠壁摆着张小橱,照样是卷案琳琅满目,有会客相谈小榻,榻上放着张矮几,墙角边摆放着张角桌,摆着枚曲颈青瓷瓶,插着几枝新摘下来挂蕾桂花枝。
林缚请元归政、元锦生到书房坐下,说道:“苏湄到崇州后,开间茶楼,时常惦记着侯爷恩情,要不是天色已晚,倒想请侯爷与锦生兄到苏湄茶楼里坐,叙叙旧情……”
“那就不叨扰,以后还要来崇州拜见林侯爷跟苏湄姑娘机会……”元归政说道。
曾几何时,元归政将苏湄当成最重要枚棋,而这枚
崇州桂树都已经挂蕾?元归政到崇州也有两天,却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处。
听着外面有甲片响动,探头看去,却是林缚与两名侍卫走来院子里,元归政与其子元锦生站起来,走到廊檐相迎。
“赶巧在前厅议事,让侯爷久候。”林缚站在庭院里拱手而礼,又问陈花脸,“可曾给侯爷备好茶伺候着……”
“可不敢怠慢,刚劳烦小兰姑娘去沏茶,大人您就来。”陈花脸说道。
这处书房实际与宋佳在东衙旁独居小院相通,林缚在崇州里,也总是由宋佳帮着处置公函,书房平日里也由宋佳院里人帮着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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