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梁家刻意经营济南,但河淮防线崩溃之后,梁氏即使将大部分兵马都撤出来,实力也将变得十分虚弱,不复往昔荣光。梁氏父子退守鲁西南之后,要收敛起来,对新帝服首帖耳以示服从,以换取江宁支援;要对淮东示好,结为同盟,同样能迫使江宁支持梁氏守鲁西南等府县。
梁氏父子这两个选择,对淮东区别极大,梁太后到时候就成关键人物——梁氏父子到时被迫向淮东低头,在河淮防线崩溃之后,淮东将能主导整个守淮防线;旦梁氏父子直接向江宁屈服,淮东话语权将少得多。
江宁诸公,包括岳冷秋在内,对河淮防线都还保持相对乐观态度,想不到那远,自然不会这时候节外生枝提出请太后还朝之事。
林缚想片刻,说道:“怕是董原开始对淮东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把他从浙北赶走,总是要付出些代价……”
“是走是留,还是要看梁太后。太后若是坚持称病体难堪车船颠簸,这事要拖上年半载。”宋佳说道:“或许你该回趟崇州,与梁太后见面……”
※※※※※※
江宁那几只蝴蝶鼓动着翅膀,风很快就吹到林缚耳边来。
会稽六月底正值酷暑时节,大地如蒸笼,时有,bao雨倾盆,不利军事行动,也给会稽带来短暂静宁。
镜湖有洼水从东南角流入会稽城里,形成处占地约三四百亩城湖,城湖北角荷池便成林缚在会稽避暑场所,艘画舫系于荷池之畔,宋佳屈膝跪坐在竹榻之上,帮林缚检阅公函,轻笑道:“淮东钱庄设分号于宁扬之事,朝廷倒是许,不过户部及盐铁司倒是学会打蛇随棍上之事,也要照淮东钱庄再各设钱栈……”
林缚将公函接过来细看,俄尔将公函丢到桌上,冷笑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公然用私人,淮东钱庄规矩岂是几个公子哥能学过去?由着他们去……”
“还是先写信给
户部、盐铁司真要学淮东另设钱庄,表面上来看,对江宁有利,对淮东不利。但细看户部设钱庄,将王学善之子王超抬举出来做主事,便晓得吴党*员更多是将钱庄当成敛财工具,对淮东实难有什威胁。
“你再看这个。”宋佳又捡出封公函递到林缚眼前,说道:“都察院有*员上万言书请太后还朝……”
林缚神情凝重起来,觉得这事可大可小,不能等闲视之。
拥立事变之后,元鉴海就藩海陵,居于崇州,太后梁氏也以病危,不堪车船颠簸为由而暂居于崇州。如今永兴帝已经坐稳龙椅,元鉴海及太后也就变得无关紧要,而太后“病危”未愈,想必新帝也不愿意单独见到梁太后。朝廷这时候突然有人提及请太后还朝之事,多少有些蹊跷。
宋佳细嫩如柔荑手托着粉腮,说道:“或许有人也判断出河淮防线即将崩溃,梁氏父子很可能会率残部退守鲁西南及鲁南等地,梁太后居于崇州,换作也担心梁氏父子会倒向淮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