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给淮泗留给余量,今年总共要筹三百六十万两银子,还得巴望着奢家就此在会稽收手不打。”林梦得说道:“去年年底做计划时,今年只打算用两百六十万两银子,这来,就缺个大窟窿……与广南要千方百计将这个窟窿给填上。”
“还差百万两?”黄锦年问道。
“倒也不差这多,要是能多筹些,也能给明年多留些余量。”林梦得说道:“谁晓得战事会怎打,会打多久?”
“也是亏得有大人治淮东,不然江淮形势怎可能撑得下来?”黄锦年感慨道。
海陵、淮安再加上明州,三府正常情况下每年能上缴国库税赋折粮都不足百万石,林缚利用这三府之地,却能支撑起每年三四百万两银军费开销——要不是林缚善治政事,利用三府之地,每年能多生出近两百万两银子,怎可能在东线大肆用兵
因为有这样想法,黄锦年才判断会稽近期会有战——会稽这块膏腴之地对奢家来说太重要。
江宁大多数人都认为奢家不会轻易放弃会稽,必然集结大军与淮东在会稽决战,也使得好些人心思变得极其复杂——浙东局势直接关乎江宁外围安危,自然没有人希望淮东惨败,但像陈西言、岳冷秋、余心源、张晏等人,甚至包括新帝元鉴武在内,却也没有人希望淮东军再轻而易举获得大胜。
江宁领兵将帅里,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声望能超过林缚。
对黄锦年疑惑,林梦得解释道:“照大人判断,淮东军占得会稽城之后,们在浙东就稳占得优势,而浙闽军在山阴、萧山都聚集重兵,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强取城池,实际强打也会异常困难,伤亡也将难以想象。浙闽军此役败得仓促,短时期已经无法在浙东聚集更多兵力。此时奢家兄弟在山阴、萧山共集结六万精锐,而淮东军渡入曹娥江进西岸兵马,也有近五万众,浙闽军若是真要强行夺回会稽,倒是大人所期待,实际很难如愿……”
“奢家在东线不能打,会不会打西线?”孙文炳问出他猜测。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林梦得说道:“不过脑子长在别人头上,奢家下步会怎办,暂时也只能暂观其变……说奢家会被拖垮,倒是担心淮东自身会先步支撑不住,你们晓得半年淮东在南线投入多少军资吗?”
“多少?”黄锦年问道。
“折银近百四十万两。”林梦得报个数字,看黄锦年、林续文都颇为惊讶,笑起来,说道:“这还是将伤亡抚恤以及地方捐赠扣除在外数字,不然会更吓人。”
黄锦年户部出身,晓得战事兴,银子花出去跟流水样,伸手捂都捂不住。淮东在林缚治下,官吏清廉,少有贪鄙之事,照淮东在南线驻军及战事规模,如此花销也是合理,但林梦得亲口报出,还是吓跳。
“即使会稽这场战不会再继续打下去,淮东军司今年花销,少说要三百万两银子吧?”黄锦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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