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原心里叹,没有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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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原到江宁这数日,倒是跟余家父子走得亲近。”孙文炳看着董原所坐马车渐行渐远,转过身来,跟这次从崇州到江宁来林梦得、周广南说道:“他们应是往三柳庄而去……”
三柳庄位于曲阳镇东首,秣陵湖西畔,三柳庄原是曲家产业,曲家给诛族后,包括三柳庄在内,诸多田宅族产给抄为官有。
陈西言出任首辅之后,吴党*员在朝中势力大增。为进步加强吴党在新京声势,陈西言、余心源等吴党大佬出资将秣陵湖畔三柳庄购下,将离江宁城较远西溪学社迁到近旁来,时间使秣陵湖西畔成为人文荟萃之所。
脸色沉毅,不知道是他是不是在想浙东战事,说道:“说起来会稽大捷还是董大人居功最大,要不是董大人在杭嘉主持防务,将浙闽叛军拖到力垮,士气低落,哪容得那竖子这容易将果子摘走?淮东请功折子,竟然丝毫不提董大人之功,令人气恼不平!”
董原轻轻地吐口气,他刚从浙北卸任,淮东军就在曹娥江西岸获得歼敌逾万,收复会稽城大捷,叫他脸面如何好看?
余心疆虽这安慰他,但在江宁更多人心里,都以为他董原在浙北作用微不足道,不值提,将他董原从浙北调走是朝廷做出项再正确不过决定,甚至这时候都有*员质疑将他调去淮西主持防务恰不恰当……这使得董原到江宁就多少有些狼狈。
余辟疆见自己话让董原脸色稍缓,继而说道:“竖子得意只在时,浙闽叛军在萧山、山阴集结大军,淮东军必然要跌个大跟头,到时候再看他们脸色!”
董原心情复杂,他虽然不会像余辟疆这般没有城府,直接脱口咒盼淮东军在会稽给浙闽军打败,要晓得淮东军真在会稽给浙闽军打得大败,江宁日子绝对无法好过,但淮东军在东线势如破竹,始终让他心里郁结着股子怨气发泄不掉。
林梦得说道:“董原投附吴党之前,大人事前早有所料,倒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干脆……”
孙文炳心
这会儿迎面有乘车驾行来,也有数骑相随,马车遮阳盖下坐有数人,气度皆不凡。
董原初来江宁,识不得太多人,看那几人气度不凡却不认得。余辟疆脸色却是骤然绷紧。马车从金川河口方向驰来,董原多少能猜到令余辟疆心情不愉这几人很可能是东阳乡党或与淮东关系密切人物。
两车眨眼间就交错过去,余辟疆说道:“小丑都跳到大梁上去……坐在南边那人便是河帮子孙文炳,其他人倒是不认识。”
董原转回头看眼,马车渐远,那车里数人也正转头看他们这边。
林缚与旁人最不同地方,就在于他麾下聚集太多形形色色,不问出身人物。孙家父子叔侄数人,出身河帮西河会,不过是下九流上不台面人物,向来给士子所轻,如今个个都是淮东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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